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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南乌蒙山深处，彝家女从小就在土地里生在土地里长，红红的土地把她们浸泡得红满全身，红透心灵。在逐渐长大的她们，土地炼就她们是一把种田种地的好手，站耙犁地吆喝牛 嘚嘚 、 呷呷 的声音，是那么的熟练，又是那么的清脆悦耳，像一支古老的动人的歌谣长年在山谷回荡，悠远绵长。
她们每一次耕种的土地，都是那样的平缓柔曼和光滑。
经过她们的心血和汗水的磨洗，土地就像一块平平实实五彩缤纷的绸缎一样波动着。种子就从这平实的地里长出来，土地变成绿色、黄色，彝家女就像地面上的庄稼。阳光在她们身上闪耀着金色光辉。那些玉米，那些麦子，其实就是她们自己。她们在麦子身上，在玉米身上，在这块红红的泥土扎根生长。
她们自己种粮，又用打下来的稻米手工制作祖宗传承下来的泡缸酒，相传着这样的歌谣： 泡缸酒，泡缸酒，彝家女人来酿有，男人喝下泡缸酒，干活精神抖擞 这不仅说明彝家 生活 的和谐美满，更充分说明彝家女人对男人的那份情爱。每年秋收上来，粮食堆满仓时，她们就会挑选最好的大米，放在土制的瓦盆里，从山箐沟背来清泉水放进去，浸泡几天，捞起来放在甑子里蒸熟，放凉洒上温开水拌均洒药，放在瓦盆里酿制。每一道工序她们都会把握得很准确，不然浪费大米不说，会被男人瞧不起。所以，每年逢冬闲时节，彝村就会出现一场悄无声息的比赛，那就是女人酿制泡缸酒比手艺，哪家女人酒酿得好，不仅得到男人的恩爱奖偿，全村的女人都会跑上门来庆贺。如果酒酿得很糟糕的女人，就会遭受男人的唾骂，就会受到村里人的冷眼甚至歧视。彝家女人个个想把米酒酿好，在讨自家男人喜欢的同时，在村上也能挣个好脸面。她们酝酿的泡缸酒是很独特的，刚出窝时热乎乎甜蜜蜜的，过几天加水放入土罐酿制一年半载，打开时，酒有的发出红色，有的发出绿色，这时香喷喷的泡缸酒在清醇中依然发放着浓浓的甜香味。
醉了太阳，醉了月亮。云南彝女是一杯甜蜜的美酒，一团温暖人心的烈火。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走进彝家山寨，就会有一群彝家女人蜂涌而来，她们纷纷邀请客人到家中，把家里的好饭菜准备好，再取出地窖的泡缸酒，由男人把客人请在饭桌的上方坐，女人抬出八个土制的大黑碗倒满酒，请客人上坐。有的客人不知不觉喝下几大碗泡缸酒，就喝醉了。如果遇上酒量大的客人，女人亲自上阵坐陪，利用划拳、猜拳等种种形式，直至把客人弄醉，而她依然清醒百醒，笑眯眯为客人备一份水果、抬一杯热茶上来。
云南彝女是与生俱来的 巧绣娘 。她们从小就要学做 针线 活，用精美的服饰来装扮自己，不同程度的用 针线 活的好坏来评价一个姑娘的德行。姑娘会在潜意识中相互比较，看谁的手巧，谁的 针脚 精细，图案有创意。心灵手巧的姑娘 自然 会受到同伙的羡慕，同时也会受到英俊小伙的青睐。她们在衣裤、围裙、鞋帽上挑花绣朵，样式新颖别致、丰富多彩，绣有龙凤呈祥、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田园山水风光等等，每一个图案都包含彝家对生活的执着追求和美好的愿望。近年来，闻名全国的电影《花腰新娘》，就是反映云南红河石屏县彝族女 人生 活的 故事 ，她们所穿戴的花腰服饰，是她们亲手绣制的，那一套鲜艳火红富有魅力的花腰服饰，她们着装歌舞起来，像绽放火红的花朵，激动鼓舞着无数的人们。
有位著名 诗人 说： 云南的树叶会跳舞，石头会唱歌，连稻田里的稻米拔节的声音都有旋律 云南是歌舞的海洋，深居大山里的彝女从祖辈的血脉里就流淌着的歌舞，她们天生的歌喉就像雄鹰穿越苍穹那样怒放，那么响亮。2006年在全国 青歌赛 捧回原生态唱法金奖的石屏县彝族李怀秀和李怀福姐弟，她们演唱的海菜腔是那么的亮丽，那么的高亢，在激情荡漾中又是那么悠远绵长，这来自边远彝族山寨的彝家姐弟把山野中原汁原味的歌曲演唱得那么美丽动人，征服了 青歌赛 评委和亿万观众。还有在乌蒙山里彝族村寨经常会听到彝族姑娘小伙唱的山歌。她们唱的山歌丰富多彩，形式多样，以歌会友，以歌寻偶，以歌声来展示她们的聪明才智，以歌声来描述心中细腻复杂的感情。比如唱 思念 的曲儿，姑娘唱： 好久不从这方来，这方泉水长青苔，扒开青苔吃凉水，妹就想起阿哥来。 唱得好的山歌，情丝缕缕，难舍难分。在 分别 部分，女的会唱 去了去了你放心，妹的身子值千金，城隍庙前敢赌咒，皂角树上敢翻身 。彝族姑娘演唱的歌，唱出她们的心声，唱出多彩的生活。一首歌是一段悠久的历史，一首歌是一个动人的故事。上百年的火把节歌舞，是彝族每年农历六月二十四举行的盛大的火把节日。曲靖的红土墙、石林、楚雄等地，纷纷举行火把节。四面八方的兄弟民族前来参加。彝家女独领风骚，穿红着绿，拉着兄弟民族在熊熊燃烧的火把下翩翩起舞，那荡气回肠的歌舞，唱红日月，感动天地。在彝家众多的节日中，还有农历二月二龙抬头的那天，彝家女从山中撕来青松毛，铺在很宽阔的院坝中，开展拔河、摔跤比赛。摔跤她们俗称风水跤，祈求一年风调雨顺﹑家和万事兴。所以妇女纷纷上阵，她们坦露胸怀，腰扎红带，一招一式，那摔那力，虎虎生威，一些男人想上来和她们比试也纷纷败下阵来。最后摔赢的女人，叫拨杆女王也叫摔跤王后，很受村民的爱戴和拥护。这些年彝家女在节日中跳的舞蹈《芦笙舞》、《雀比》、《迭脚》、《舞龙耍狮》等纷纷走进城市的大雅之堂，并荣获许多全国性大奖。
在云岭高原上，彝家女活像一缕和熙春风，只要经她们抚摸过的地方，就会长出许多美丽动人的东西。也就像有人说的，她们像独具匠心﹑充满激情的诗人，在朝夕相处的红土地上写满许许多多激动人心的金色诗行，岁月风尘淹没不了她们精美的生活文字，读来是那么 感人 、那么耐人寻味。记得有首歌这样歌颂彝家女，歌中唱道： 云南哟，彝家女美，像红艳艳的杜鹃花，绽放在美丽的高原上；你火红红中漂洋过海，你芳香四溢闻名中外
作者简介：白付平，云南省马龙县文化馆馆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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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1:4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