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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九毛
四月天,第二个周末,晌午。
一片云,一阵风,一场雨,一街伞。
水帘在没有屋檐的城市上空随风飘忽,坠落,把路面敲得隐隐地痛。
街上的脚步很乱,游走的伞影甚至狼狈。
空气被屏蔽,窒息。
迷路的燕子,在商铺门牌左角的电线上临时歇脚,惊魂未定地喘息。
水泥路无法吸收的雨水,沿着坚硬的脉搏匆匆流动。(出水口在哪里?燕子有点疑惑。)
单眼皮的蟾蜍,趁机调皮地在水里仰泳,感觉城里的乐园终究没有池塘那么惬意。
随着公交车弹起的最后一波水花,伞尖上浪漫的音符停止了跳跃。
晌午过了,云游走了,风打住了,雨急停了,伞稀少了,街冷静了。
楼房所有的地漏都在作响。
贪玩的蟾蜍竟然没有翻身而被搁浅,挣扎的动作令人发笑。那只燕子罕见地瞄了它一眼,继而冷笑径直飞走。
雨滴变得孤单,弱小。
那只午睡后的松鼠,试图私聊紫荆树,抖落湿漉漉的 心情 。(今年的紫荆树竟然没开花。)
没有蝴蝶。一只给雨水溅湿的飞蛾,对着一根生锈的水管投诉这场春雨的不满。
时轻时重的水滴声,让人怀念老家从泥瓦屋檐上倾流的那一条条错落有致的水景,以及远去的童年。(此时,有人还会耻笑那只单眼皮蟾蜍以执着的方式贪恋属于自己的生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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