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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渡口，寂廖无声。清浅的河水，退到足够的视线外，呵护即将过冬的小鱼。秋风自远方吹来，带着稻秸的气息以及隐约的犬吠。鱼翁在古典的草帽下瞑目小憩。一只掉队的蜻蜓抛锚在帽沿的一角，眺望着远方。而那条打鱼、渡客的小船，国画般地漂在水中，那支长篙斜插在湿漉漉的河滩上，感受着这个下午。几只鱼鹰，被捆了脖子，虽然捕到的鱼无法吞咽，但它们还是专心致志地潜水捕鱼，然后将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吐在渔翁的船舱里，实在累了就站在船舷上，或金鸡独立、或轻轻扇动着翅膀，使平静的河面多了许多生机和惬意。
时光贴着古老的河面悄悄地流淌，只有渔翁能听出淙淙流水里时光的声响，那声响或沉闷或轻盈，或醇香或苦涩，伴着渔者走过遥远的岁月。渔者以鱼的方式沉默着，并以鱼的状态穿梭在时光的河流里。也许我的这种表达像初下水的那只鱼鹰，时常偏离即将捕捉的日标，而那目标总是灵巧地稍纵即逝。
当目光再次投到这个渡口的时候，太阳已经稳当当地坐在了远山的石椅上。渔翁睁开了双眼，清幽之气从脚底升腾起来，双目放出了异彩。渔者伸出青筋暴突的双手，灵巧地收拢那张水下的大网，雪白的鱼鳞映着远山酡红的夕阳，在水面跳荡着，满载而归的渔者消失在河边的小径，古老的渡口又恢复了它亘古的宁静。暮色之中，我坐在沙滩上，坐在河的皱纹里，坐在时间的隧道中。历史和未来被这四周的流水和无边的宁静割开，剩下一个纯粹的倒影，在清清的涟漪里，和鱼共眠
作者简介：
方华强现为安徽省作家协会、散文家协会、书法家协会会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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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4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