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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风吹草萌，柳枝纤纤。
行走在宽阔的乡间油路上，望着道路两旁一排排吐绿的柳絮，尽情欣赏着大 自然 的芬芳，枝是嫩枝，叶是碎叶，疏疏淡淡的枝条，随意舒展着，随风摇曳。
天高云淡，旷野静谧，但耳旁总是回荡着一阵阵柳哨声，呜呜的响着，仿佛是乡村的交响，演奏着春天的序曲。
其实，这都是一种错觉，一种愰惚。村里的中青年都外出打工去了，适龄孩子都到县城最次也是乡镇所在地读书去了，乡村的小学大都闲置着改作了它用，既使周末孩子们放假回来了，不是补课做作业，就是抱着电脑或手机，谁也不理，谁也不看，专心致志地看着微信，玩着游戏，室外的柳丝吐不吐嫩芽生不生旁枝，根本无从顾睱。
几十年了，童年时代每到春天时的柳哨声，早已在乡村绝迹，与泥哨、沙包等玩物一样，成为那个时代特有的标签了。看着焕发生机的娇嫩柳枝，我仿佛看到六七十年代吹着柳哨渡过的那段美好时光。
那时，乡下孩子没什么玩具，从柳条变绿就开始做柳哨吹着玩，直到柳枝变硬变脆不能再做了，才改玩其它的。做柳哨也不用谁教，那时候大孩子带着小孩子玩，人家咋做咱咋做，看过几遍，便都会模仿着做了。
其实，做柳哨也很简单，折一截春柳的嫩枝，一只手捏住，另一只手轻拧，随着手指的拧动，便有了皮与枝条的木芯有旋转的感觉，若用力过猛，旋幅过大，便会造成嫩柳皮的裂伤，就不能用了，若用力太轻，则柳皮旋不到位，皮和芯就不能完全剥离。
捏枝条的手，与拧柳皮的手相向而动，以退为进，慢慢完成整个过程，当柳枝较粗或技条皮厚拧不动时，可用脚在地下反复搓揉几下，直到能拧动柳皮为止，这时，可用小刀刻齐头尾，两端露些枝芯，然后捏住粗端的木芯，拽住末端的皮尾，匀速用力往外抽取木芯，直到嫩白的木芯被抽取出来，如青白龙筋，剩下空壳般的柳皮，质软通透，可剪成长短不一的小截，每一小截，用指甲刮掉口颈处约半公分的外层青皮，露出一圈薄薄的里皮，用手把端口捏瘪，一个柳哨就做成了。
柳哨做成，要先试声音，将剥去青皮的端口贴在唇边使劲的吹，没有声音或声音不够洪亮时，说明内层的里皮还是不匀或者太厚，吹柳哨时不能引起颤动，声音就传不出来，需再用指甲再刮几下或用小刀轻削一下，直削得里层如蝉翼般透亮，声音就宏亮起来了。
一般来说，枝粗皮厚的柳哨，声音就低沉浑厚，肃穆庄重，管细皮薄的柳哨，声音就清脆尖亮一些，一时间，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呜呜啦啦的，发出不同的音响，吹出不同的格调。
孩子们三五成群，合在一处，一人能做一大把，经常比着吹，看谁做的发音高，谁做的音好听，有的还能同时吹几个，发出几个调门，到最后就变成合奏了，吱吱呀呀，此起彼伏，像器乐合奏一般，久久回荡在乡村的上空，那种自娱自乐苦中作乐的情景，到也是一番不同的童趣。
几十年过去了，好久没听过柳哨了，但看到路旁的柳树，看到乡村的春天，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段柳哨的记忆，那是一段多么纯真、多么质朴、多么容易满足的岁月啊。
想起这些，耳旁，仿佛又传来阵阵柳哨声。
作者简介
史光荣，男，1965年2月出生于山西省垣曲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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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4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