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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秋星
我的 故乡 在碛雍塬北边的川道里，村子南边的塬下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村子里几乎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地图上标为小苇河，是渭河的一条支流。塬上的人却称她为后河。
千百年来她就这样从西向东缓缓流淌着，滋润着这片肥沃的土地，她就是我们的母亲河。小河的历史已无人知晓，但在我们小时候，在河边的窑洞旁玩耍时，还从泥土里捡到过石斧等不知名的石器来玩，也许早在石器时代就有先民在小河旁居住了。听长辈讲起，在哪个靠天吃饭的年代，南北二塬遇到天旱，颗粒无收的时候，就靠沿河居住的亲戚救济，那时我们村的田地由于有河水的浇灌，就像小江南一样让人神往。村里在河滩有果园、菜园，人们不但能吃饱，还能吃到时令的蔬菜和瓜果。塬上的人也喜欢把女儿嫁到河湾，以保证在灾年不愁吃喝。听父辈讲当时在巩寺河流拐弯的地方建有一座水磨，水流冲击轮盘推动磨盘来磨面，十里八乡的人都喜欢来用这不要人推的机器。
八十年代的我们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夏天的午后，趁着大人熟睡，小伙伴们一个个溜出家门，早已把不许下河的警告抛到了脑后，争先恐后的冲向河滩。赤条条的在清澈的河水里学狗刨，尽情的嬉戏，小鱼在四周游来游去，一不小心就被踩在脚下，反倒把自己吓了一跳。胆小的就在岸边柳树下的浅水处洗洗脚，那也是十分 快乐 的。水里玩累了，就在岸边的沙滩里躺成一排，把河边的黑泥涂满全身，嬉笑打闹，好不热闹。午休起来找不到孩子的大人担心孩子安全，有的就直接提个笤帚来了，还没走到河边早就有小伙伴通风报信，等家长来时早从小路跑得没影了，即使晚上回家被美美揍一顿，第二天还会在河边相见。
河边有好几处地方一年四季有泉水从河床下涌出，冬暖夏凉，田里劳作的人也时常来这里用手捧起直接喝。傍晚的河滩就是村里的洗衣场，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坐在河里的石头上洗洗衣服聊聊天，听着此起彼伏的蛙鸣，享受这惬意的清凉，也有人趁着夜色直接洗个澡，舒舒服服的回家了。
九十年代随着乡镇企业的兴起，沿河建了很多小纸厂，大量不符合环保要求的废弃物直接排进了小河。几年时间河里鱼虾绝迹，河岸树木枯死，黑色的河水臭不可闻。数十年来，小河似乎患了重症,流淌声呜呜咽咽,像在哭泣。人们自发的寻堵排污口，不断的四处上访但都无济于事。近年来随着国家环保政策的落实，大批污染企业的关停，河里的水质慢慢有所好转。
期盼随着国家美丽乡村建设的实施，我们的小河能重现鱼虾成群，绿柳成行的美景。当我们对孩子讲起自己童年得趣事时，他不再用一种疑惑地眼神看着我。也不论我们走到哪里，在梦中还能回到故乡那条清清的小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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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42: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