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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崇高
三十多年，从来没有注意过母亲的手。直到那天晚上和三岁的女儿视频时，她突然伤心的告诉我奶奶的手 烂了 ，听了这话，正疑惑怎么回事，想询问时，她把摄像头对准母亲的手，此时眼前出现的是一双布满一道道冻裂的、有点微微出血的手，瞬间想起了孟郊那首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顿时有种颤颤的撼动和心疼。
我的妈妈，是一位朴素勤劳的家庭妇女。在那个 父母 之命，媒妁之言 的年代里，我的母亲也未能免俗，经过媒人介绍嫁给了家境一般的 父亲 ，由于爸爸是家里的长子，家里人口多，下面还有弟弟妹妹，所以她所承担的和所包容的要比别人多的多。但是，妈妈通过她的一双巧手，总是能带给我们许多惊喜和温暖。
妈妈平时爱劳动，爱做衣服，爱收拾屋子，因为她不光是我们家的大儿媳妇，也是外婆家的老大，从小外公有病需要外婆照顾，照顾弟弟妹妹就成了她的责任，妈妈种地、织布、做布鞋、织毛衣，样样精通。外婆从来没有教过她什么，可妈妈一看就会。一粒扣子，在妈妈的手中能迅速的恰到好处的缝在衣服最正确的位置；一双布鞋，母亲做好纸模板，在布料上用粉笔一画，不出半个小时，鞋子的形状就出来了，加上纳鞋底，两三天就能做好一双纯手工布鞋。
透过岁月的门楣，我仿佛又看到妈妈在昏暗的灯下飞针走线，为大家纳鞋底、做布鞋。妈妈做的布鞋既暖和又好看，从抹鞋底布到剪鞋样，甚至是自己用棉花纺线，妈妈都是轻车熟路。她不仅要给我们一家人做布鞋，还要给外婆、二姨三姨、甚至是舅舅和爸爸的兄弟姊妹他们做布鞋，每年一人一双都不知道要扎多少针、熬多少个夜晚，方能完成一大家人的布鞋的制作。
在我们小时候，妈妈一年至少要给我们每人做两双布鞋，做一双单薄的青年鞋给春、秋季穿，做一双厚厚的棉布鞋给寒冷的冬季穿。每次穿上妈妈做的布鞋出去，总会引来小伙伴们的羡慕和惊叹，于是村里好多人就跑来找妈妈帮忙修剪鞋样。每次不论是谁来找妈妈，她都会放下手里的活，快手快脚地帮忙。雪花飘落的时候，只要穿上妈妈做的布鞋，就感觉脚暖和和的，心暖洋洋的，别提有多 开心 了。因为布鞋里不仅藏有棉花，更是密密麻麻地洒着妈妈那满满框框的爱。
制作布鞋，只是妈妈在晚上、雨天和冬季才做的事情。而妈妈每年最大的任务是和爸爸在精心照料家里的十几亩地。我和妹妹上学，只在农忙时才会去帮忙做农活。地里的细活都是靠妈妈那双手去一桩桩、一件件地完成，播种、除草、施肥、杀虫 爸爸做一些力气活。有时妈妈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稍做休息后，依然会继续劳作。
由于长期的风吹日晒，如今，妈妈的手粗糙不堪、满手的冻疮，每根手指都被岁月浸泡得变了形，手掌好似洗衣服用的刷子，抚摸在脸上会扎得脸涩涩地痛。拉过来仔细一看，还会看到很多的老茧和伤痕。看着这双手，心不禁微微地疼痛起来，这双手曾经也像我们的手一样十指纤纤，温润细滑。现如今，却早已寻不到当初的模样。
仔细凝望妈妈的手，不禁感慨万千，那黝黑的表层像是凝聚了无数太阳的光亮一样温厚，那沟壑纵横的手掌像是历经千载万年风吹雨打的山川一样厚重。我知道，每一位母亲都有一双这样的手，她们用自己的双手为儿女创造一片温馨的天空，她们用自己的双手为儿女铺就一条平坦的 人生 路，她们用自己的双手为儿女铸就一生的温暖。不问回报，倾心付出，是平凡的母亲那伟大的爱的蕴涵！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母亲的双手，赐予了儿女一生的暖，一世的爱。面对妈妈的倾心付出，我们做儿女的又能回报多少呢？
作者简介：
白崇高，陕西合阳人，曾服役于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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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3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