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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
这是母亲临终前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永远定格在我的世界里。从此，再没有人把我当孩子一样看待了。
惊蛰一来，我就收到母亲病危的消息。当我赶回老家的时候，母亲已是滴水不进奄奄一息了。听到我喊妈妈的声音时，母亲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眼里透出期盼的目光，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来，努力地拉着我的手说:老儿，这次我真的不行了，我走了，你不要哭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我忙扭过头去偷偷擦干泪水，强忍着内心的酸楚安慰她说:妈！你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可这话说出去是那样的苍白，又是多么的违心。可我不这样又能如何呢？虽然我学文从文多年，此时语言已无法表达我内心的悲楚，找不出更合适的词语来安慰母亲。因为我知道母亲已是91岁高龄的老人，她的精气神告诉我，她已经走到了 人生 的终点，我必将面对人生一次巨大的离别之痛。
回想母亲一生的辛劳，我感觉亏欠母亲的太多，母亲用一生抚养了我们八个子女， 生活 的重担使母亲的头发过早地花白了，本就矮小的身材有些伛偻；但总能听到母亲那动听的吆喝声，尤其于我更是倍感亲切。因为我是母亲心目中最听话，最懂事，最有出息，最值得骄傲的孩子。
母亲是我生长的土壤。她不仅给了我生命，还养育我成长。我出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是家中第四个孩子，而且生不逢时，恰巧赶上三年 自然 灾害，断炊是常有的事，可母亲总是想尽办法让我吃饱，而她却常常忍饥挨饿操持着一家人的生计，陪伴我度过那段艰难的时光。我小时是个蔫淘的孩子，疯野起来常忘记回家吃饭，总是母亲用她那悠远的长调喊我回家。
记得小学二年级时逃课打鸟，老师找到家里，母亲陪着笑脸把老师送走，第一次拿起笤帚打在我的身上，后来我知道，那是打在我身上痛在她心上。从那以后我在学习上再没让母亲操过心，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到高中，我的学习成绩始终名列前茅。因为母亲的一句话成为我的座右铭 不吃苦中苦，难得甜上甜。这是人生的 哲理 ，这句话一直激励着我克服学习和生活中的各种困难，陪伴我走到今天。
母亲是我温暖的家。我在二十岁之前没有离开过母亲，喜欢听妈妈的唠叨，喜欢吃妈妈的炖菜。后来进城求学工作远离了母亲，母亲的味道就成了心中的 思念 。为此，我写过《母亲的守望》和《不老的歌谣》两篇散文，诠释内心深处对母亲的思念，可惜母亲不识字，无法感知儿子对她的讴歌。一次回家我读给母亲听，看到她脸上平添了许多 开心 的皱纹。后来我把母亲接到城里生活，又回归了母亲的家，验证了有妈在就有家在的生活逻辑。
母亲走的那天夜里，忽然狂风大作，刺骨的春风吹得人瑟瑟发抖，家人们在颤抖中料理完母亲的后事，风竟然停了下来，不知是刮累了，还是心安了，仿佛老天也在为母亲作别。
母亲这次真的离我去了，这成为我们母子今生的一场诀别，止不住的泪水洗不去我心中的痛
母亲！西行的路上走好！
如果有来世，我们从头再来！
李芙，男，黑龙江省大庆人，大学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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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2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