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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老鱼 墨上尘事
不问从何而来，不贪求更多，也不思索第一次相逢是否最后一次相别。
简嫃《落葵》
那不是我日思夜想的朵朵吗？ 朵朵，朵朵 我大叫着，追过去。朵朵却倏地一下飞走了，我使劲地奔跑着想去追她，但我却迈不开脚步。我挣扎着，喊叫着，追逐着 终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好象挣脱了什么，我惊恐地睁开眼。夜漆黑，我沉在无边的黑暗里，哪里能有朵朵的身影？
这漆黑的夜，却成了最好的幕布。少年时的一幕幕正在暗夜里上演。
我拉开厚厚的窗帘，初夏的白云在松树上方漂浮，远处是长满松树的山峦。呆在屋子里的我慵懒，落寞，孤独。我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小鱼，小鱼 我奔向窗户向外一看，梳着大背头，穿着雪白衬衫的刘彦宏正站在芒果树的树荫里，一脸兴奋朝我招手。 刘彦宏，快上来一起玩。 他噔噔噔几下就跑了上来。
他一上来就趴在窗台上往外瞧，他激动神秘又紧张地说： 快看快看，那就是从天津来的朵朵。 我赶忙取出望远镜，一个穿着紫色裙子和裙衫的女孩进入了我的视野，细小的腰，肥硕又结实的屁股，修长的腿撩拨着我纯洁如白纸的心荡漾着。我正想看得更清楚些的时候，彦宏挤过头来，抢过望远镜说： 别看了，我爸说，女孩子看多了对身心不好。 ，他话没说完，自己却端起望远镜看得没完没了。
我们同在镇七小读书，她的教室就在我的隔壁，我对朵朵产生了朦胧的喜欢。不论是进教室，还是出教室。我的眼睛始终在搜寻着朵朵的身影。一看见她却又羞红脸低着头。日子就在心里藏着的美好里前行。每天放学路上，我都守在她要经过的那片树林。我远远地躺在树下的草地上，嘴里嚼着一根草，看着阳光从树叶间隙穿过，细细的尘埃在光中飞舞。我想象着朵朵就在身边，她微闭着双眼，我畏畏缩缩地把嘴唇触碰她粉红的脸颊。我使劲地甩一下头，责怪自已幻想得太过份。终于朵朵远远地走来了，我赶忙爬起来，蹲在树根下，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修长的腿。我痴痴地呆想着，嘿嘿的傻笑着，直到她走出很远。她那双修长的腿依然不停地在我眼前晃动。
那天，学校组织我们去看电影，电影散场后，我悄悄尾随着朵朵。在街口的拐角，朵朵却回转身把我给堵住了。 你这样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你打算做什么？ 我羞得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说是吧？如果你愿意这样，请你继续胡思乱想好了。 我满脸发热，但却一把拽过朵朵的手，拖着她走进了街边一家叫 东方红 的冰室。我和朵朵就这样熟识了，学校的路上，家属院的院坝，到处都是我们留下的欢笑声。
夜依然漆黑，心内一片空荡。我想再沉入有朵朵的梦里，只是梦又哪里是我想回去就可以回去的呢？
时间在走，我们也从少不更事的少年长成了豆寇青年。一个周末，我百无聊赖地呆在家里，刘彦宏那动听的声音又在楼下响起。 小鱼，快下来，我们一起去澄碧湖玩，我立马伏上窗台，看到刘彦宏和朵朵正在楼下。我随手抓起一条扔在沙发上碎花裤衩，趿上拖鞋，嗵嗵嗵地走下楼梯。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澄碧湖美好无限。轻风徐徐，微波荡漾，我们坐在一条小船上，任凉爽的风抚过我们。我看着夕阳下美丽的朵朵，那幻想的亲吻一幕又浮上眼眸。我深深地看着她，转而大声说笑。我们的欢笑声在天空下自由地飘荡着。夜色里，在湖边的木屋下，我鼓了无数次的勇气，却依然没能向她表白，我们不停地喝着酒，肆意地挥霍着青春。我们三个都喝得酩酊大醉。
游玩归来的我依然没有鼓起勇气向朵朵表白，日子却没有停止过前行。
朵朵却在23岁那年她嫁给一个乡下的代课老师。或许他们之间也没有多少爱吧。那男人常喝酒，一喝就醉，醉了就喜欢解下裤带抽打朵朵，打累了就大写八字躺在地上睡过去。在朵朵35岁的时候，那个男人因为喝酒过多，得了肝硬化死了。她孤身一人回到城里，住在学校那间老房子里，至今未嫁。
我结婚后搬到市委家属院，那些儿时的玩伴就象淡去的时光一样，早已散去。此时的她怎么样呢？
黎明的曙光终于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我知道任凭我再睡下去也梦不见朵朵。我匆匆收拾起床。
我来到 东方红 冰室，屋子有些破落，有着时间的沧桑味道。但里面依旧有许多来喝冷饮的人。我坐在当年我和她坐过的临街靠窗的位置上，看窗外的斜阳沉落
END
作者自述：
老鱼，男，药剂师。热爱编织文字，自由写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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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2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