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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池净 墨上尘事
唯独此刻，你愿意在我面前诚实，正如我唯一不愿对你假面。那么，我们何其不幸，不能被无所谓的美梦收留；又何等幸运，历劫之后，单刀相会。
简媜 《以箭为翅》
第一次亲眼目睹车祸，是在几年前。
那时我刚在陌生的城市找了新的工作，独自租了个房子住，那栋不高的楼紧邻着一条车流量不大的马路。我每天清晨起床后，喜欢一边刷牙一边看那条马路，对着三三两两早起跑步的人和偶尔经过的车辆发呆。
然而在某个稀疏平常的清晨，我如往常一样面对着马路，挤牙膏，漱口，把牙刷伸进嘴里，却突然听到了巨大的撞击声和摩擦声，等我反应过来，眼前赫然躺着一辆侧翻破碎的面包车，一个轮胎在地面滚了几米远，孤独地倒下了。对面的货车司机慌忙下了车，脚一软，跪倒在地。平日里算得上是空荡荡的街道，一时间围了密密麻麻的人，我看到了从面包车上抬下的人，身体是碎裂而模糊的，淌下的血液断断续续，变为地面上一摊摊惨烈的黑红。
见惯了电视电影里的车祸场面，本以为亲眼所见时可以做到不痛不痒，但我第一反应竟是震惊又恐惧，接着就是呕吐，吐得胃都快翻出来了，眼泪也直泛滥。
救护车来了又走，警察来了又走，洒水车来了又走，马路重归平静。只是总有一种奇怪的氛围笼罩着，我上班下班都刻意绕过了车祸路段。听说面包车上三人死亡两人重伤，还是一家人，很是凄惨。我是无神论者，但每晚下班回来，从附近经过，我都觉得背脊发凉，被阴森森的氛围吓到。我觉得那是一种人类的本能，对于死亡的恐惧，对于未知的恐惧。我在那里惴惴不安地度过了两天两夜，后来租房押金也没要就很急地搬走了。马路边上有那家人的亲戚在烧纸钱，烟和气味直往屋里钻，周围群众人心惶惶，仿佛也切身体会着这一份哀愁。
从小长辈就叮嘱我们，要注意安全，保持健康，珍爱生命，我们没心没肺地应着，懒懒散散地遵从，却不知真正的变故发生之时，会是多么无力，多么刻骨铭心。
记得小学时我有个同学叫小雨，她生日的那天晚上兴高采烈地回了家，结果又请了两天假才一脸倦容地回来。后来她告诉我，那晚她爸爸正要帮她切生日蛋糕的时候，接了个电话便面如死灰地开车走了。原来，那晚小雨的大伯在外地工作，坐在一辆装满了水果的货车里，不幸发生车祸，当场身亡。
小雨说，她的生日从此改了一天。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云淡风轻，但眉眼里尽是浓郁得化不开的忧愁。我想，在那之后的很多年里，她都没办法开 开心 心地过生日了。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出生，每天都有人死去。生命之新陈代谢、变幻莫测，谁能说得准呢?
最怕是猝不及防的死别，未一起做的事，未相互倾诉的话，未兑现的承诺，都成了遗憾，需要漫长的年月来消化。
朋友小琪说，她中学时的一个老师，因脸上不小心划了个伤口，迅速被感染了，之后听说去住院了，但不久便告别了人世，整个过程快得让人吃惊。
邻居阿周告诉我，自己的二姨有一天外出购物，等公车时中暑倒下了，不久就失去了呼吸和心跳。
我老家有个老爷爷，平日里身子骨特别硬朗，在屋前开辟了好大一块菜地，天天亲自照料，挖土、施肥、浇水，样样用心。就这样持续了好多年，有一天他突然就干不动了，卧床休息了两天，就没再醒来。人们说，前几天还看到他在田地一下又一下地挥动着锄头，喊话声音好洪亮，怎么这人说没就没了
真的，有时候生命就是这么脆弱。
有一首歌这样唱:
如果我先死了怎么办?你一个人在这会很孤单，再找个伴我又心有不甘，愈想愈烦，到底该怎么办?
所以要照顾自己，晚上最好不要落单，坐车一定要系安全带。
所以要把握时间,能在一起绝不浪费,能够亲近绝不分开。
蒋晓云说过，爱人在不在比爱不爱重要多了。其实，不仅是爱人，亲人、朋友、同事，甚至是陌生人，我们都不愿意看到死亡的降临。
请照顾好自己，珍惜身边人，一定要爱护身体，注意安全。
真的，拜托了。
作者简介：
池净，重庆女子，现居南宁，闲暇时间爱写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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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