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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法国小说-读书随笔-美文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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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16: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些年来,翻译界和出版界对法国文学(确切地讲,是法国 小说 )的介绍,似乎较之别国文学更热心,证据之一是推出了多种名目的丛书。仅以敝书架上者而论,就有漓江出版社和安徽文艺出版社的 法国廿世纪文学丛书 ,译林出版社的 法国当代文学名著 ,上海译文出版社的 法国当代文学丛书 ,湖南文艺出版社的 午夜文丛 ,中国文学出版社的 法国当代小说精品 ,百花文艺出版社的 法国最新获奖小说 和华夏出版社的 法国当代桂冠小说译丛 。就中漓江和安徽文艺那套规模最大(共十批,不知怎的缺第六批,却有两个第八批),名家名作也最多,只是入选篇目水准偶见参差,此外主编者撰写的序言总说不到点子上,倒不如没有的强;译林和上海译文的两套数量虽少,却显得更整齐,不过后者重出较多,作为买书人难免觉着遗憾;湖南文艺的另辟蹊径,单取一门,说得上最具特色;其他几套则还谈不上什么阵势,虽然也夹带着极有价值而尚为别处所忽略的作品,比如尼米埃的《蓝色装甲兵》。这本书恣意放纵,悲喜交集,同是描述二次大战,对比海明威和海勒之作,叫人觉得后者到底还是文人感受,前者却是大兵自个儿发言了,真是美国人有美国人的写法,法国人有法国人的写法。囊括在上述丛书之中和之外的法国小说(例如译林出版社的 译林世界文学名著现当代系列 中有好几种,虽然也是重出的为多),经过一番挑拣,也在百种以上,范围又主要集中于二十世纪,由得我们来闲聊几句了;尽管遗漏仍然不少,无论是这一时期的重要作家,还是重要作品。
          这里先要声明一句,我是看了译文之后说话,顶多就到隔靴搔痒的地步;尤其法国人向以自己的语言为骄傲,就算译文没有多少差错,这方面的特色也将丧失殆尽,何况大家都还在慨叹译文质量愈加低劣了呢。那么只好绕过这些经过翻译肯定丧失或可能丧失的东西,去谈论那些不大容易丧失的东西;同时,所下的论断多少要打一点折扣。上面谈到《蓝色装甲兵》实际上已经触及关键所在,我们读这批小说,最有意义的恐怕还是可以由此领略,二十世纪法国作家独特的感受方式和独特的表述方式,至于以往说得烂熟了的反映现实等等倒在其次。譬如莫里亚克的《爱的沙漠》、《蛇结》和《戴莱丝·戴克茹》,恐怕就整个世界而言,同一时期也不曾见着有人在感情方面开掘得如此深刻,他的 人物 未必没有 爱 ,但彼此之间不能同步,所以是 沙漠 。又如塞利纳的《长夜行》,对于现有价值体系的质疑表达得何其淋漓尽致,而人物命运和情节进展与此又那么相辅相成,后来英国的 愤怒的青年 和美国的 垮掉的一代 不说小巫见大巫,总归是步其后尘了。
          记得杰尔曼娜·布雷说过:   (在法国)两种文学并存:一种是人们都在读但谈论不多的文学,另一种是人们不大读但解说很多的文学。 (《二十世纪法国文学,1920 1970》)分别是指所谓传统文学和先锋派文学。我想这样的话对法国人来说肯定有意义,但对我们却未必如此,因为我们读书不是为了重复别人的阅读经验,也不是为了对已经存在着的文学史加以确认,兴趣可能更在于希望读到在别处读不到的东西。说来我有个印象,法国文学最重要的传统就是创新。所谓重要作家或重要作品,不管已出版的或未出版的,都是在这个意义上讲的。就感受方式而言,令我们耳目一新的并不仅限于塞利纳和尼米埃,芒迪亚格的《摩托车·闲暇》也是很好的例子;作者看来, 人生 之虚幻有如一张薄纸,在将被捅破之前,人们竭力隐忍,并沉浸于对小小 幸福 的回味之中;更不要提像加缪这样的世纪感受者(《局外人》,《鼠疫》和第一个人》)达到何等深度了。
          表述方式的创新也就是感受方式的创新。纪德的《伪币制造者》在设计一种全新的结构时,也提示我们可以用不同既往的眼光去看世界、而世界也就完全变了样了。多年之后,洛朗的《蠢事》提供了更为复杂和更为奇特的认识世界的方法。这本书同样具备前述《蓝色装甲兵》和《长夜行》那种饱满和鲜活气象。很奇怪,迄今仍有人把 新小说派 的作品看成玩弄技巧,内容空虚,我不知道这里所谓 内容 是否真的能够离开一个作家认识世界和把握世界的方式而独立存在。像罗伯 格里耶这样的作家,对于世界总的看法与所采用的表现方法是完全一致的,所以他才那么热衷于对 物 的描述(这包括两方面,一是描写物,一是像描写物那样去描写人)。而这一看法是空前深刻的。三卷《罗伯 格里耶作品选集》可谓近年来译介法国文学作品最具贡献的举动,加上其他出版社印行的他的另外几部作品,终于使我们能够对这尚健在的世界作家中最伟大的一位有较全面的认识了。 新小说派 在法国出现绝非偶然。同属这一派的萨罗特(《天象馆》、《童年·这里》)、布托(《曾几何时》、《变化》)和西蒙(《佛兰德公路·农事诗》,《植物园》、《大饭店》),也给我们许多新的启示,而  午夜文丛 所收几部较为年轻作家的小说(加依《逃亡者》,艾什诺兹《我走了》等),使我们欣慰地看到,法国文学在感受方式和表述方式的创新并未完结。
          
         
        止庵
         
        选自 《南方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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