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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西汉水，从东往西
一条燃烧了千年王朝的河！
你，这西汉水边寂寞的火
深情地抚摸你粗砺的呼吸
亦能听到你埋藏许久的坚韧
两千年前死亡了的黑色荣耀
和青铜的火焰燃烧过的灰烬
腐烂的甲骨砌成了青色的城
一座名唤大堡子山的庄稼地
那就是你遥远而陌生的家
沉默！一座太息般的荒冢
殉葬！天空的太阳和月亮
燃烧！西汉水的火焰、清风
贰
一方水土孕育一代王朝！
西汉水，你天姿丰乳肥臀
养肥了一匹匹嘶鸣的黑色战马
周天子笑了，秦非子有家了
流亡进山里的叛逆开始呻吟了
戎狄的子民化成了你温顺的牛羊
西汉水的火，燃烧的贪婪和欺骗
战马和刀剑，在祖先的河里铮铮发亮
那个用千金装饰的头枕笑了
骊山烽火的幽王还未睡醒
辉煌的宫殿在梦里被戎人焚毁
西汉水，你护佑着周天子遗失的头颅
生长出一座坚固的城墙和柔韧的王宫
西汉水，你磨砺出秦公手中锋利的剑
还有强悍的战马，男人和女人
你开疆扩土的马鞭指向了远方
烽火！你这犀利的箭
战马！你这铿锵的风
镀金的王冠站在咸阳宫的屋顶
火一样熊熊燃烧，歌唱！
你这战火中厮杀的王，大地上的王
听！ 蒹葭 的水边挂着的编钟响了
看！ 无衣 的风里披着的铠甲冷了
咸阳宫里那个仍不知道自己姓氏的王
将西汉水冰冷的火，一直带到了遥远的海边
焚书坑儒，万里长城是你堕落的名片
浮动的火焱溶化了黑铁的王朝
骊山陵墓睡了，西垂陵墓醒了
西汉水温暖过的草地与高山
滋润了成群的牛羊和马匹
叁
西汉水，你世代生儿育女！
燃烧了的未央宫是你华丽的长袍
桃园的花红了，巴山的风也绿了
天水关的狼烟在西城的门前燃烧了
西汉水边，卤城的麦子又熟了一季
山上的城墙坍塌了，云里的花落了
兴复汉室的信仰与火焰随波逐流了
西汉水边，六出祁山的扇子老了
天水关前，九伐中原的长枪也钝了
怀抱一条河的王子再也不想家了
西汉水养育着的草地，也默默地荒芜了
肆
火，在西汉水边燃烧 ！
西汉水，燃烧成一块秦砖汉瓦
你从河底筑起了王朝最高的城
秦公鼎咀嚼着你那黑色的灰烬
戎人的牛羊啃光了水边的青草
氐人的牧马腾起了山里的烟尘
茶马古道踩磨出你坚硬的骨头
河底的石头找回了遗失的泪痕
西汉水边裸露的黑暗燃烧了
青铜王朝的欺骗也燃烧了
黑色的陵墓和棺椁燃烧了
连同部落，图腾，王朝，文明！
都燃烧成了大地上古老的河流！
西汉水，默默地燃烧着
永远的战马和城池，牛羊和草地！
----2018.4.23于西汉水边
作者简介
问溪（笔名），原名刘维刚，祖籍甘肃秦安，1978年生于甘肃西和，中学语文教师，业余爱好诗文创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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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1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