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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淼身子向来不好，她妇科上有病，输卵管堵塞，在和宏鸣结婚后第五年无子的情况下，二人毅然决然选择做试管婴儿。
宏鸣爱这个女人，当初结婚她不顾家人反对，在彩礼钱谈不妥的危机下，青淼选择了他，得罪了娘家，宏鸣知道，也很感动。在得知青淼输卵管堵塞时，他告诉 父母 是自己身体有问题，丝毫未曾怪罪过青淼。
试管在七个月前完成，移植 成功 ，宏鸣因工作原因提前回去，留青淼一人在A城待了三个月养胎做复查工作，三个月后，胎儿稳定，青淼才从A城回来。二人时隔数月的首次见面，并非干柴烈火的缠绵，而是抚摸肚子，安心谈将来。
青淼趴在宏鸣身上幻想着肚皮下的孩子，她曾做过无数次自己不能生育的梦，在梦中反复纠缠，让自己两难，现如今瓜熟蒂落，坐等收割。
宏鸣摸着肚皮， 老婆真棒，这里面有小宝宝。
青淼记得医生宣布移植成功的瞬间中，宏鸣喜极而泣的模样，这个外柔内刚的男人，多多少少对孩子有诸多惦念，五年的无子生涯，他在家人面前抬不起头，甚至连自己母亲都偷偷去翻垃圾桶，想在其中找点无子的缘由，五年的懦弱，可以宣告，当真可喜可贺。
怀孕第六个月时，青淼有点行动不变了，宏鸣加班很晚回家后，会看到青淼在沙发上光着身子已睡去，他上前一摸，胳膊发凉，他轻抱起她放到床上，青淼微闭眼慢慢睁开， 噢，我又睡着了，最近不知怎的了。
宏鸣在策划公司上班，担任整个项目的企划任务，流水线的谈判和项目，拖垮了他的意志。加之青淼怀孕，那种想给妻子更好 生活 的念头天天袭来，让他加紧上班步伐。
但对青淼的照顾，有些愧疚。
思考再三， 老婆，我们叫个保姆吧，也好照顾你。
青淼点头答应。
第二天饭后，青淼挺着孕肚站在窗前，望着从车内走出来的女人。
她不像城里女人花枝招展，腰间赘肉要溢出，皮肤黝黑，骨子里渗不出任何勾引和欲望的架势。行走间，青淼就认定，这个女人是农村来的。
她下了楼，到了客厅，丈夫宏鸣上前抚摸她的肚皮， 老婆，这是万里挑一中选的保姆了，怎么都挑不到合适的，这个算是缘分啊。
青淼问， 从哪找到的？
小区门口，刚巧她也是从乡下来找工作，刚巧碰到我了。
青淼眼神挪到女人身上，她发福的身子穿一件黑色短裙，显得很拘谨。青淼看这个女人，再也没了之前保姆进门时的不安。
青淼只觉得这个中年妇女在哪见过，却丝毫想不起。
她会心一笑， 你老家哪的？
我是湖南人， 女人露出一排不怎么整齐的牙齿， 进城打工来的咧，为的是找一份能挣钱的工作，家里两个娃还等我供学费呢。
青淼点头，应许女人以后喊她淼姐。
也是这时候，青淼知道女人叫素梅，三十五岁的离异女人。
2
素梅来了之后，青淼的起居被她收拾的很妥当，早晨八点的煎蛋配热牛奶，晒干净的毛巾和杀菌后的水杯。她在早起后能闻到飘来的奶香味，素梅起初不会用燃气灶，是宏鸣教会她怎样使用，青淼发现这个女人很聪明，在学会煎蛋后，她可以很好的利用家里的煎蛋圈，做出桃形和圆圈形状，蛋黄上还会撒上海苔。
青淼想，聪明点也好，免得她调教。
那几日天热，素梅换下她卧室的薄纱窗帘，换上了厚遮阳窗帘，这样即使外面日光倾城，自己却能长久趟床上。
宏鸣那日在餐厅前吃饭，喊了素梅，她的模样没了当初来时的焕发，青淼喂自己一口汤，招呼她坐下， 这几日你很累吧？
还好啦，比起以前我伺候的孤寡老人，现在的活计很轻松，没多少压力。
宏鸣摇头， 不不不，现在你伺候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这点你要清楚。
先生放心，我结过婚也生过孩子，知道怎么伺候孕妇。
宏鸣递给她一个空碟，夹了一块牛排给她。青淼看着这个农村女人拿起筷子，把牛排活生生吐了下去。她和宏鸣相视一笑，都像是为这个莽撞行动打了圆场。
月份到了八月，青淼的身子渐渐浮肿，她穿不进去拖鞋，宏鸣把她的胖脚塞在自己的码数的拖鞋下。
她的身子发胖，远远瞧去，自个好像比素梅的腰都粗。那阵子她还是比较抑郁的，女人总爱把错觉当直觉，她有时候第六感袭来时，会特意想看一眼素梅在做什么，拐到楼梯口，从门缝内望去，挂在墙上的布内衣，粗糙的毛疙瘩清晰可见。
青淼无奈的发笑，敲打着脑子上了楼，收起第六感传递来的胡思乱想。
这样的女人，在这个城市，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
她上了楼翻出很久前买的黑色蕾丝内衣，下楼到了素梅房间，她在房内开手机视频，见青梅进来，关了手机， 需要我洗的你放在洗衣房就好。
哦不不，我是看你的内衣已经旧了，这个是新买的标签都没拆，你要不嫌弃先拿去。
素梅发笑， 这怎么好意思。
举手之劳。
那之后，素梅把旧内衣扔进了垃圾桶，再过了几日，青淼经过素梅门口时，无意间瞥见墙上挂着的紫色粉色和黑色的蕾丝内衣。
青淼想，女人大概在心里都知道男人喜欢什么。
距离预产期越来越近，青淼越发不安，睡着后总会半夜惊醒，起身时宏鸣不在屋内，她喊了几声无人应答，下了楼。宏鸣在沙发上坐着，吐烟圈，他转头看见青淼，赶紧掐了烟。
你怎么下来了？
睡不着。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他的腰。
我也睡不着，有点紧张。
青淼问， 紧张什么？
紧张做爸爸的感觉。
青淼抱着这个男人，肚皮靠在他怀里安稳入睡。
3
预产期前三天，青淼早晨吃了煎蛋和牛奶，还有几颗花生。上楼时，素梅嘱咐她，下楼梯小心点，今天她特意做了大扫除。
青淼上了楼，拉起窗帘入睡。
午时，她睁开眼，厚窗帘遮住所有光，屋子像是黑夜。她穿了拖鞋，推开门，一脚踩出去，却不料门口放着拖把，她 咣当 脚一滑，肚皮挨着地板跌落下去，刚巧门口正对楼梯，数三秒钟时间，青淼的身子顺着湿漉漉的台阶滚落下去，直到楼梯拐弯处，她的肚皮撞在柱子上，在眼睛和肚皮疼痛袭来时，是她伸手抚摸大腿根处的血块。
那血钻进自己心脏，致使昏厥。
醒来时，在医院，宏鸣拉着她的手，手背上扎着输液管。她想动，浑身疼痛，胳膊上到处都是血迹。
青淼下意识的摸肚子，发现肚皮塌陷，她挺着身子想坐直，是宏鸣按住了她的身子。
孩子生了？
没了。 宏鸣回答的很干脆。
婆婆从病房门口冲进来，一把摘掉输液管， 啪 一个耳光打在青淼脸上。
不下蛋的母鸡，好不容易怀孕了，现在又给我折腾没了，你还我的孙子！还我的孙子！
青淼泪水吧嗒吧嗒下来，她望着宏鸣。宏鸣只是叹气一声，拉开了婆婆， 妈，已经没了，钱就当白花了行吗？
青淼闭着眼睛。婆婆折腾一番走后，青淼发出沙哑的声音， 什么叫，钱白花了？
宏鸣解释， 我是为了打发我妈，你别想多了。
青淼把头别过去，小声哭泣。宏鸣拍打着她的背，嘱咐她别多想，之后低着头玩手机。
跌倒瞬间的失重，青淼记不太清，但家中自从来了素梅后的改变，让她越发的敏感起来。她出院后回家，整个人精神状态很不好，好几天未曾下楼，宏鸣也是回来时间不长，就出去上班。
而素梅，让她有点多心了。
4
那日她起身，这才发觉眼睛不好的原因，是这厚窗帘遮挡太久，导致在暗光中猛一开门，才出现眼前一花的情景。
她本打算唤素梅来换，索性自己把白纱挂在布窗帘前面，这样布窗帘就能拉开。
素梅做好了汤，却远没有之前入味。
怎么不太好喝了。
可能是你之前孕期口味比较叼。
青淼心中一疼， 素梅，往后楼梯别拖的太滑，容易摔倒。
她说完，又下意识低头，地板不滑，也没有水，但她摔倒那日，地板分明被拖的很光滑。她抬头看这个女人，发现她居然画了眉毛，涂了口红。她刚要开口问，宏鸣开门进来。
先生回来啦。
青淼微笑，宏鸣伸懒腰，亲吻她的额头， 我去睡睡，今天很累。
青淼跟着上了楼，想和宏鸣说说话，这个男人把头埋在被子里，她去摸他的后背，他把那双手压在自己腰下，示意她别乱动。
青淼翻身入睡。
半夜时，她起身，却不见宏鸣身影。
她下楼，听到一点声音，她换了拖鞋，再次往下挪动。到了素梅门前，那声呻吟透彻而来，让青淼一惊，她挪动步子到了门前，隔着玻璃，看清了惊爆眼球的一幕......
作者：凉子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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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0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