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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肖萌的散文集《心向大海的鱼》
这本散文集，名字挺吸引人的。
肖萌，说自己是那条鱼，那是什么样的一条鱼？
那片海，有着怎样的风景？
那条鱼，自述说：我是条涸泽之鱼。她被青藏高原的阳光炙烤着，几近焦糊。她，在100倍的防晒霜也是徒劳的拉萨日光城，无处可逃。她，在去纳木错的路上颠簸晕车。
而，很伤心的，是在云南旅游，被貌似善良的面容欺骗，费尽口舌却淘来了一条假项链。那女孩 天真无辜 ，带着一条 奶奶留给她的红玛瑙项链 ，司机导游演戏，一车人被忽悠，最后是她中了招，500元买下来，当时一个急刹车摔碎，显露了那塑胶假货的原形。
鱼的失望，还来自初恋男友。他已经是功成名就的商人。远方驱车而来，让她有所期待。面对的却是，外交式的语言，商务式的晚餐，陌生到她主动握手都没有回应，停在空中，尴尬。她只好说：永别吧，你我再无需握手！
这样的一条鱼，却不舍对世上美好的追逐。她相信着随处有物华，喜欢桃之夭夭，看尽草木四色，享受季节变换的潮水，但为君故，轻染相思。
这样的一条鱼，在灯光下说着与忧伤无关的话题，闲话情感，执着于远近相安。
这样的一条鱼，在书海里翻滚，不管黄花堆积，一样自由桀骜地走进人间四月里，诗意剑行。
这样的一条鱼，在高原的火辣阳光下挣扎，想去香格里拉却只能留在了丽江，曾被泰国的人妖强吻，热心旅行却波折不断。
这样的一条鱼，一根筋地要去看看 阳关三叠 ，却被旅行社和司机浇了一头冷水。
司机劝她改变行程：没啥意思，一个小土堆、几道土墙而已。还是不要去了，很少有人去这条线路，我们司机不去那里。去任何别的地方都比那里好玩。一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去了你就后悔。
在破落的 阳关遗址 石碑前，司机说这就是了，就自己去抽烟了。
真是不见当年阳关，在她的失落中，司机推荐她：可以就近去一个城墙，挖些汉代的城墙土带回家。毕竟是两千多年了，没人看到，没人管的。甚至提前为她预备好了装土的空水瓶。
就是这样的一条鱼，在潮水里流离着，忍受着，却流着泪、淌着汗，继续前行着。
那样的坚持，在篇章里面不时地冒出来，如同泡沫。
我将看着时光重回旧时，碰撞到旧时的怀疑和困苦，但毫无困惑的是，我一息尚存，来得及，我们都可以是另外一个自己。
一条泥塘的鱼， 梦想 着，以游为翅，以泳为鳍，追寻洋流的足迹。
常常幻想是条自由的鱼，一天到晚地游泳。水终就是鱼儿安全舒适的家。
一次毫无芥蒂的觅食，鱼儿就轻而易举地落入圈套。断送了性命。于是我打点行装，杧杖竹鞋，吟啸徐行。
装着鱼的梦想的，是那一片海。
那一片海，丰饶。
鱼的眼睛里，桃花是海一样的宽阔。是舟山桃花岛、平谷桃林、黄河岸边壶口的桃花讯、北运河的桃树、湖北孝感的独木成林的桃花小院。桃花，是诗经、桃花扇、郭靖黄蓉，是扎根乡村的张老师。甚至，桃花是宋徽宗的《桃鸠图》，是诗豪刘禹锡的桃千树。
那一片海，是春天草木的四色，是杨柳黄、草清浅、樱嫣红、梨素白。
那一片海，是随季节唱起来的潮歌，是风入帷、虫啁啾、树独立、雪融逝。
那一片海，深沉。
在《远的花》里面，一株植物如此切入她的 生活 空间，做着年深日久的较量，生存、怠慢、报复、窥视。浪花一样的诘问，穷追着：浇了一大壶的水，我心满意足地坐在绿蕨前，喝着茶，端详着它，看它什么时候抬起头来，是否有埋怨？有感激？有委屈？有嫉恨？有挑衅？
那一片海，傲娇。
作者对猫的高傲描述，在《猫的浅吟低唱》中尽显。猫对饮食挑拣，多日没好菜，就离家溜达，干嘛非一棵树上吊死？猫，渴望平等，不讨好主人，常摆出 别理我烦着呢 的姿态。她呼唤着人们把 狗的浪得浮名 换成 猫的浅吟低唱 。
那一片海，坦荡。
《与忧伤无关》对自我灵魂的审视和自省，毫无保留地解读欲望、鄙陋和妥协。《轻解罗衣》对唐代 诗人 的现代视角的调侃。《与散文 同居 》的对散文创作现象的评点。这些无不是激扬着心底的情怀，自由地叙述、到位地表达，一展秦皇岛北方海水的雄浑，淹没冲毁那些缩手缩脚的藩篱。
我想自己是一尾小鱼，哪怕是斗尺鱼缸中的小金鱼。一天到晚不知疲倦地张望着四周，一副思考的样子。梦想着到大海中自由摆尾， 幸福 撒欢。
涸泽之鱼向往江河湖海，向往三千尺深蓝。
那条鱼，心向大海。
崔斌，中国散文学会会员。2012年作品《林徽音密码》入选中国文联出版社《中国散文大系》。上海《文学报》 夜话周庄 全球华人散文、 诗歌 创作大赛中，崔斌的《爱上夜周庄》获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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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0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