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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石刻与元代桂林区域文化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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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27 19:48: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主持府学的修缮工事,并徵收士民子弟入学,挑选两位年长的儒士任教,使静江府学恢复战前盛况。由于“礼而不乐,岁不备登歌”,三轩先生自报俸禄以添具乐之訾,知事书台赵朠等官员“翕若附助”,最终铸成“琴、瑟、钟、鼓、柷、敔计六十二式”,使得府学不仅仅空有其形,而是“风教明,礼乐张,习俗以美,天神人之气以和亦安”。延祐五年(公元1318年),嘉议公重福至桂林,认为静江府学“庙设虽严而礼典不备,生徒虽列,而仪矩未修”,要求“稽古考图,重肃礼文”。经过一系列整顿后,“图器服与仪一依旧式,配享十哲”,祭祀典章恢复往日旧制。此时距鲁师道镌刻释奠图已二十一年,石刻木朽漫漶,鲁师道将其复刻于石。
根据这四方石刻,我们可以明确宋末元初静江府学的兴衰之变,更可以从中窥得其背后儒学文化于时代剧变下在桂状态的反映。古代官办教育机构的体制是学校与祭祀机构一体,将学习儒家经典的学校与祭祀孔子的机构结合在一起,因此静江府学不仅是宋元时期静江一路的最高学府,更是学庙合一的府级官办教育机构,既是学府,又是文庙。根据石刻可知,元初静江府学的战后重建,不仅是对学校基础设施的修复或学生读书活动的恢复,更注重释奠祭祀的复原和礼乐形式的重建。释奠礼,为古代学校的祭祀典礼,属于“三礼”中的“君师”之礼,设荐俎馔酌而祭,有音乐而没有尸,是孔庙祭礼中规格最高的一种。儒家的释奠礼充满浓郁的象征含义,其实际目的是把祭祀之礼与捍卫儒教、敬仰先贤相结合,把看似神秘莫测的祭礼,导向郁郁人文的现实世界,使每一个新入府学的士民子弟都将传承儒教视为己任,潜在中起到一种教化与宣传的作用。而礼乐文明也是中国古代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初为周公所创,后为孔子赞赏且发扬光大,不仅是儒学“修身”的重要方法,也是维系“家”与“国”正常运转与发展的各种规范,其提倡秩序、和谐观念,对于移风易俗、治国平天下有着重要作用。不论是儒学教授鲁师道前后两次镌刻释奠图,还是三轩先生自奉薪资铸成乐器,都可得出其对于形式的重视,或者说是对形式背后所象征的儒学传承的重视。
《鲁师道重镌桂林府学释奠图记》中提到:“今圣天子(指元成宗)崇重孔道,命公设教是邦”;《邝露释奠位序仪式图记》中有“圣天子(指元仁宗)兴学,有诏进士有科,此太平用文之时也”之语,反映了自元初至元中期,蒙元统治者对儒学态度的转变。可以说,元初静江府学的兴盛史,正是儒学在蒙古异族政权统治下复兴的影射。元朝整体对待儒家的态度是伴随着国家内外形势变化,从弱到强的一个过程。自公元1234年大蒙古国灭金,自隋唐起延续六百余年的科举制度废除遭到废除,儒家在元朝位列十民之九。从元世祖到元成宗,为了巩固对汉地的统治,儒学的地位渐渐提高,直至仁宗开科取士,社学和书院制度施行,民间儒学地位有所提高,但本质是南宋灭亡后儒学南学北渐的风气影响。
(二)封孔重道
桂林元刻中有相当一部分与儒学有关的碑记,如《元文宗封孔庙碑》、《黎载跋孔子造像记》、《鲁师道重镌桂林府学释奠图记》等等,可以看作是儒家文化在桂状态的反映。
《元文宗封孔庙碑》记载了至顺二年(公元1331年)元文宗对孔子父亲叔梁纥、孔子母亲颜徵、孔子妻子亓官氏、孔子孙子思、孔子徒弟颜子、曾子,以及儒学的传承人孟子、程颢、程伊川进行诰封的历史事件。碑中提到:“朕肇观人文,敷求往哲,惟孔氏之有作,集群圣之大成……”解释了封孔的缘由。值得关注的是,此次诰封对象不仅有儒学的代表人物,还有孔子的父母及妻子,关于这点碑文中解释道:“……宗庙之礼,爱其所亲,敬其所尊,于以报功而崇德”。碑文措辞典正庄严,与同类题材的文章相比,用语更为直白浅近,多次出现如“朕仰慕休风,景行先哲”、“朕缅怀哲人,留心圣学”等字眼。不论是出于巩固统治的政治目的,还是对儒学有了全新的认识,单就封孔这一行为看,与元代前期相比,元文宗政权对儒学态度有了鲜明转变。据史书载,元文宗自幼成长于汉地,有较好的文化修养,他的书法,“落笔过人,得唐太宗晋祠碑风,遂益超诣” 。他还会作画,所绘“万岁山画”草图,“意匠、经营、格法,虽积学专工,所莫能及”。他重视文治,为文化的发展尤其在儒学的复兴方面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清朝史学家魏源在《元史新编》中对元文宗做出评价:“元代诸帝不习汉文,凡有章奏,皆由翻译。其读汉书而不用翻译者,前惟太子真金,从王恽、王恂受学。后惟文宗潜邸,自通汉文而已。”
《常珏撰宣圣庙释菜碑》记载了元统甲戌十月(公元1334年)河南常珏任广西道肃政廉访使臣,在宣圣庙行释菜礼。宣圣庙是供奉孔子的地方,元太祖始置于燕京。桂林宣圣庙遗址今已不存,有关的文献资料也未见留存。释菜礼亦作“ 释采 ”,与静江府学的释奠礼类似,原为古代学校的祭祀典礼,属于“三礼”中的“君师”之礼。所不同的是,释奠是设荐俎馔酌而祭,有音乐而没有尸;释菜是以菜蔬设祭,为始立学堂或学子入学时祭祀先圣先师的仪节。《礼记·月令》有载:“﹝仲春之月﹞上丁,命乐正习舞,释菜。” 郑玄注:“将舞,必释菜於先师以礼之。”与《元文宗封孔庙碑》相同,从石刻内容中反映出的是元代统治者对待儒家文化的态度,比如碑文中所提到的:“……我皇元张文治,褒孔道。上而圣父圣母暨元媲,下而颜、曾、思、孟暨二程,各颁制加封,辉前而绝后……”可见元顺帝在位期间,蒙古政权对儒学的重视。
《黎载跋孔子造像记》记载了元至正五年(公元1345年),畏兀氏塔海帖木儿、喜童等官员“来学于颜公书岩”,游览胜景、凭吊先贤之余,在桂林独秀峰为孔子造半身石像。“颜公书岩”应指颜延之少年读书的地方。据镌刻在独秀峰石壁上的唐郑叔齐《独秀山新开石室记》记载,南朝刘宋时,始安郡守颜延之曾在独秀峰下的读书。颜延之少年孤贫,从小喜好读书。独秀峰东南麓有个岩洞,像一石室,里面的石窗、石桌、石凳都是巧夺天工,自然天成,颜延之把它辟为休憩之所,闲暇时常来岩洞读书作文。他的好学精神,对桂林文化教育的发展影响很大。宋元祐五年(1090年),桂州知州孙览为纪念颜延之,在其读书处题刻“颜公读书岩”,此后多有文人雅士来此观瞻。孔子石像为元代丁方钟所作,是桂林石刻中不可多得的圣人刻像,从造型图式上看,此幅孔子像属于传统的官吏式。人物表現神形俱佳,面容肃穆,刀法圆润,线条简洁,极为传神,体现出孔子儒者身份的庄严儒雅。造像记中题“朝夕瞻敬,永保无荒”的文字,说明刻造孔子像旨在教化民众,以儒教礼制束缚和规范民众的言行。这与元朝晚期所实施的文化政策有关,《元史·顺帝记一》记载:“科举取士,国子学积分……悉依累朝旧制;学校官选有德行学问之人以充。”可知元顺帝在文化方面与元文帝一脉相承,采取儒治的文化政策,包括恢复科举、建太庙等。值得一提的是,元顺帝本人的汉学造诣也是在桂林积淀的。据《庚申外史》记载,元顺帝幼年时期被元文宗流放静江居住了一年左右,在这期间他寓居于大圆寺中,受该寺的秋江长老教导,学习了《论语》、《孝经》,并每日练习写字两张。之后元文宗去世,顺帝辗转登基,为报答秋江长老的恩德,不仅给予丰厚的赏赐,还将大圆寺改为万寿殿,即今日靖江王府。此后顺帝对汉学多有研究,甚至在宫中设有专门绘制孔子像的机构和画师,其对儒学的尊崇可见一斑。
三、桂林石刻与道教文化
桂林元刻中,宗教文化也是其中的重要内容,尤其是普陀岩的全真观碑记群,记载了元代全真观的兴废以及静江地区道教文化的活动情况,是研究古代桂林道教的重要资料。
元代桂林石刻中涉及道教文化的共六方石刻:《史格命修全真观题记》、《杨壁全真观记》和《全真建造道院记》、《隐真巖建阁施舍题名碑》、《马宗成庆真阁记碑》、《刘法真施地记》,在为数不多的桂林元刻中占有较大的比例,是我们研究宋末元初道教文化在桂发展情况的重要文献。其中,《史格命修全真观题记》、《杨壁全真观记》和《全真建造道院记》记载了桂林普陀山全真观重建的始末及缘由。《全真建造道院记》中段被毁,今仅存数十字,参考价值较小。《史格命修全真观题记》、《杨壁全真观记》详细记载了普陀山全真观衰落的原因、重建的情况及复兴道观的重要人物;《刘法真施地记》记载了道教弟子刘法真购买碧霞洞前的土地,舍给碧霞岩法院的事迹;《马宗成庆真阁记碑》记载了胡云兴捐资碧霞洞庆真阁修建阁道的情况;《隐真岩建阁施舍题名碑》则与《史格命修全真观题记》类似,记载了月牙山隐真阁损毁的缘由及修葺的过程。
据《史格命修全真观题记》、《杨壁全真观记》载,时任平章大丞相史格登桂林普陀山,见栖霞禅寺无人住持,破败不堪,下令将其改为全真观,命参政宣慰史相公择人住守,即当时著名的道士唐大淳。据石刻载:“时有羽衣,唐其姓,大淳其名者,本色老子,客身柳旁。乃命帐犀奉尺书礼请之,华以道判之数。”大淳“稽首长跪而白相公曰:‘……今洗脚上船,得一把草盖头,一盂饭充饥,大淳何敢辞?’”遂“廪四方之游士,斋粥之余,铢积寸累者三年”,因此得到了邦人的信任,“富者以訾,巧者以匠,壮者以力”,群起而助之,建成宝殿。参政偕咨议相公支拨玉虚观废额田、报恩观、沸水莊于全真观,另有参政宣慰相公府夫人杨妙清出资塑三清御相。
全真观原为栖霞禅寺,始建与唐朝,唐武宗会昌年间(据石刻“丁丙之难”语,栖霞寺遭到打压应在公元846-847年)推行一系列灭佛政策,损毁寺庙、驱赶僧人,栖霞寺自此沦为残寺,直至元朝至元年间。全真观由玉虚观、报恩观、沸水莊合并而成,其重建由道士唐大淳主持、政府的牵头并给予协助、民众出资出力,共同协作而成。由此可知,道教文化于元初桂林区域,已广泛渗透于社会生活中。这是广西现存关于设立全真道观的最早资料记载。在元代一百多年间,不断有全真道观相继建立,反映了元代全真教在南方传播并在桂林形成广泛影响的情况。
《隐真岩建阁施舍题名碑》记载了月牙山隐真寺于宋末元初的兴衰。据石刻载,隐真寺与全真观类似,始建于唐朝,宋嘉熙元年(公元1237年)由盛圆明住持,后来相传七代,直至宋德祐二年(公元1276年)在宋元战争中遭到破坏,石载“于丙子劫,建殿堂不有,各行星散,只存……”此后,自至元十四年(公元1277年)至大德八年(公元1304年),在道教信徒的捐助下,隐真寺各殿陆续得到修葺,直到至顺三年(公元1332年)立碑时又加修理。碑中记载了善男信女名字及捐献物资或金额,不论捐资多寡,皆有记录。
《马宗成庆真阁记碑》与《刘法真施地记》类似,皆记录了道家信徒为叠彩山碧霞洞道观出资捐助的事情。《刘法真施地记》记载了皇庆元年(公元1312年)道家奉籙弟子刘法真夫妇出资购入碧霞岩前石兴甫桃园地段一所,舍入碧霞岩法院,永充碧霞道院福地,同时也提出立碑的缘由:“切恐后人揩油,今镌石碑为记”。《马宗成庆真阁记碑》中则记述天历三年(公元1330年)临江胡云兴“捐财命匠立龛堂,安圣像,肃侍徒,列天将”,方便后人登临瞻仰,同时描述了桂林山环水绕的世外佳致及叠彩山碧霞洞的洞天形胜。
从上述碑记来看,元统治者大力扶持道教,甚至将唐宋年间的栖霞佛寺改建为道观,究其缘由有二:第一,历史原因。宋末元初之际,道教弟子丘处机为元太祖讲道,一言止杀,颇受成吉思汗信赖,被授予主管天下道教的权力。元世祖忽必烈灭南宋之前,张天师效法成吉思汗对邱处机的礼聘,称元室二十年当统一天下,自此元代统治者对全真教十分信服推崇;第二:政治原因。在蒙古南下攻打南宋的过程中,动辄血腥屠城,静江也遭此厄运,民族矛盾难以化解,因此元初桂林地区经常发生反元起义。蒙元统治者大力扶持道教,企图以宗教的信义统治、麻痹汉人。在官方的大力扶植下,元代一百多年间,不断有全真道观相继建立,道教文化于元初桂林区域,已广泛渗透于社会生活中。
总之,儒学维系“家”与“国”正常运转与发展规范,其提倡秩序、和谐观念,对于移风易俗、治国平天下有着重要作用,因此元统治者对待儒学的态度呈缓和趋势。而道教提倡修道、利物、救人,也与元统治者的政治需求不谋而合。不论是静江府学的重建、孔子门徒的诰封还是全真道观的兴起,都表明了蒙古政权对以儒学、道教为代表的汉文化的接受。与其他朝代相比,桂林元刻数量稀少,处于桂林石刻的低潮阶段,但在宋元易代的时代背景下,桂林元刻见证了两个民族的战争与融合,具有特殊的历史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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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广西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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