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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小说钩沉》与学者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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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27 19:39: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报告》,为网友呈现2016年鲁迅在今人心目中的最新印象。其中最受关注的鲁迅著作是《中国小说史略》,超过了《呐喊》和《彷徨》的关注度总和,这是以往历次调查中所没有的。以往占最高比重的一般都是《呐喊》,而《呐喊》中最受关注的则是《阿Q正传》。数据表明,中国小说史的研究被重新重视,学界鲁迅重新回到人们视线中。
从常人眼中的作家到鲜为人知的学者,叩问鲁迅成为作家的根由,“回归”的是走下神坛、重回人间的鲁迅,体现了甘于寂寞、严谨务实的治学精神。
翻开绍兴鲁迅纪念馆编、西泠印社出版社出版的《绍兴鲁迅纪念馆馆藏文物精品集》,“手迹篇”的第一件文物便是《〈古小说钩沉〉序》手稿。这份手稿长28、宽34厘米,系鲁迅1912年在绍兴府中学堂执教时,为编辑《古小说钩沉》所作的序。同年2月,以其弟周作人署名,发表于《越社丛刊》第一集上。1961年,周作人将此手稿捐赠给绍兴鲁迅纪念馆,原稿上也有周作人的题跋和印鉴。
识文如下:
《古小说钩沉》序
小说者,班固以为“出于稗官”,“闾里小知者之所及,亦使缀而不忘,如或一言可采,此亦刍荛狂夫之议”。是则稗官职志,将同古“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矣。顾其条最诸子,判列十家,复以为“可观者九”,而小说不与;所录十五家,今又散失。惟《大戴礼》引有青史氏之记,《庄子》举宋钘之言,孤文断句,更不能推见其旨。去古既远,流裔弥繁,然论者尚墨守故言,此其持萌芽以度柯叶乎!
余少喜披览古说,或见讹敚,则取证类书,偶会逸文,辄亦写出。虽丛残多失次第,而涯略故在。大共琐语支言,史官末学,神鬼精物,数术波流;真人福地,神仙之中驷,幽验冥征,释氏之下乘。人间小书,致远恐泥,而洪笔晚起,此其权舆。况乃录自里巷,为国人所白心;出于造作,则思士之结想。心行曼衍,自生此品,其在文林,有如舜华,足以丽尔文明,点缀幽独,盖不第为广视听之具而止。然论者尚墨守故言。惜此旧籍,弥益零落,又虑后此闲暇者尟,爰更比辑,并校定昔人集本,合得如干种,名曰《古小说钩沉》。
归魂故书,即以自求说释,而为谈大道者言,乃曰:稗官职志,将同古“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矣。
从1918年5月第一次署名“鲁迅”,在《新青年》发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篇用现代体式创作的白话短篇小说《狂人日记》。严格意义上说,整理辑录《古小说钩沉》时的周树人还不成为鲁迅。当时他的职业是教师,写作只是业余爱好。本来,凭着他的国学功底、留洋积累和从文经历,要写点类似异域见闻抑或游学感观的文章绰绰有余,兴许还能名利双收。而他却闭门谢客埋头古书,这古书既非历代帝王将相奉为“圣经”的正史,又非求取功名的读书人视为“敲门砖”的诸子百家,仅是“大共琐语支言,史官末学”的古小说。之前,从来没有人对“出于稗官”的它做过系统的整理与研究,任其湮没史海。
整理古小说显示了鲁迅独特的眼光,也是他成为作家前早期鲜为人知的学术活动的一个缩影。著名鲁研专家、长江学者、中国人民大学人文学院院长孙郁教授曾评价说: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之所以影响深远,同早期的准备有很大的关系。同时跟鲁迅的翻译经历也有很大的关系。鲁迅先生一生学术活动、文学活动、翻译活动结合在一起,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本。整理古代典籍、古代的文献资料为他很好地了解古代文脉、小说文脉很大的启发。鲁迅文章写得好跟他深深地浸泡在传统话语的方式里面有很大的关系,当然后来他翻译外国文学作品,也刺激了他对母语的重新的发现,重新思考母语。现在作家基本上没有这种功夫了。基本不太关注中国古代文学发展脉络,关注只是看一些小说,花费那么大的功夫来整理中国文学是怎么发展的,这是需要有心人需要智慧还有眼光的。鲁迅先生在他很年轻的时候,就有了这样一种努力,这是一个奇迹。
学术活动、文学活动和翻译活动构成了作家鲁迅的“生态”,然而学术活动是基础性、系统性和开创性的。正像孙郁教授在撰文所评价的那样“鲁迅有暗功夫”。
这在鲁迅的生平中可以看出,鲁迅辑录《古小说钩沉》在1909年前就已开始。“余少喜披览古说,或见讹敚,则取证类书,偶会逸文,辄亦写出。”鲁迅在少年时代便“有意识地”开始了对古小说的整理——别的同龄人或许也在翻阅,多仅“悦读”而已,鲁迅居然质疑、思考、辑录,已是阅读的更高层次——追求学理的境界了。再往前追溯,童年看《荡寇志》、《西游记》、《山海经》等杂书,儿时听长妈妈讲美女蛇的故事,“无意识中”已经有意识地为日后《古小说钩沉》作了铺垫。鲁迅对古小说的爱好,还影响了身边的家人。1902年2月12日,17岁的周作人在日记中就有“夜看《汉魏丛书》内《齐谐记》、《搜神记》数卷”的记载。 1912年秋,已在北京教育部任职的鲁迅,让周作人将存放在绍兴故家的《古小说钩沉》稿寄往北京,并在此后加以补充整理,重新写成十册,完成了现存的形态。由此可见,鲁迅对古小说的研究决非一日之功,是他长期心血的结晶。
后人无从得知鲁迅整理辑录《古小说钩沉》的情形,倒是在他写的《呐喊》自序中可以体会出当时的心境:
S会馆里有三间屋,相传是往昔曾在院子里的槐树上缢死过一个女人的,现在槐树已经高不可攀了,而这屋还没有人住;许多年,我便寓在这屋里抄古碑。客中少有人来,古碑中也遇不到什么问题和主义,而我的生命却居然暗暗地消去了,这也就是我唯一的愿望。夏夜,蚊子多了,便摇着蒲扇坐在槐树下,从密叶缝里看那一点一点的青天,晚出的槐蚕又每每冰冷地落在头颈上。
孤寂、悲凉,甚至挟裹着一股萧杀的寒气,几乎让人不敢直面。在这种环境下神交古人,更像是在闭关修炼,那一点一点的“青天”便是通达做学问的最高境界——悟道。然而却往往不为人识。同在文中,老朋友钱玄同反问鲁迅“你抄了这些有什么用?”就是例子。
S会馆是北京宣武门外的绍兴县馆,鲁迅从1912年5月起在此一直住了7年。辑《古小说钩沉》稿时就生活在此处。
“人间小书,致远恐泥,而洪笔晚起,此其权舆。况乃录自里巷,为国人所白心;出于造作,则思士之结想。心行曼衍,自生此品,其在文林,有如舜华,足以丽尔文明,点缀幽独,盖不第为广视听之具而止。”显然,采诗官为帝王采诗以观民风,鲁迅采古小说是为观古人故事,察今人得失。
本次发现的《古小说钩沉·齐谐记》,接近译文一样的初级形态,和定稿出版本相比,或称初级稿本更宜,是鲁迅先生翻阅大量的古小说摘录相关内容以后放在案头,当作编书用的准备材料。直至最终定稿还有大量工作要做。“用功至勤,搜罗最富”,学者台静农对鲁迅整理中国古文学的成绩作了客观的评价。
让人动容的是,在初步完成这项史无前例的系统工程后,鲁迅即以其弟周作人名义发表序言,被周氏兄弟共同的好友许寿裳赞为鲁迅“以利让弟,以名让弟”。《古小说钩沉》见证了兄弟怡怡的深厚情谊,也见证了鲁迅研究学问不为功利的学者态度。
《古小说钩沉·齐谐记》手稿拍出天价,不仅有存世量少、文物价值高、史料研究价值高等综合因素,更体现了當下现代中国对书文价值的认识——真正的书文背后是要有东西的,这背后的“东西”就是作品本身“力而美”的存在价值。鲁迅手稿即是如此。这样的手稿集艺术性、思想性和观赏性于一体,既是书法精品又是文学作品,更有时代价值,才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大道行思,取则行远”。这方面,学者鲁迅为后人做了很好的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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