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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秋风，由北向南，倒了无边的蒿草
但秋风掠过的天空
依然是空的
蛩音的低唱冲不破草丛和月色的朦胧
只
因为，雄鹰
你
还没有起飞
乌云，密布低垂的萎靡
风的步履何其踌躇
海浪翻过岸边的礁石之后
就只能沉重地喘息，或者
盘旋
因为你，还没有起飞
你的祖先是跟过成吉思汗的
你一定还记得，雕鸰箭刺破苍穹的
姿势
你的基因里还有庄子鲲鹏的寥廓
你穿云破雾的搏击比凤凰更加凌厉
为什么
你
峙立在古松之巅，任北风翻弄你铁色的羽毛
大地上众沤川流的茫茫九派算什么
你要在天空划出穿越古今的沉沉一线
鹰之翔，鹰之翔
渊岳其心，麟凤其采
你
使我一直在想象，你的广大的双翼
承载了什么样的重量，否则，如何能
在太空中悠游得那么庄严，如何能
经得起英雄豪杰一代一代的
仰望
你词语一样轻，又词语一样沉重
轻得没有人能把你抛得那么高
重得可以迎着狂风坚持自己的方向，总之
那些陈腐的贫乏的词语
若不是一次次让它们复活，飞扬
哪一个，不是随时，沉沦进万劫不复的虚无
你
却飞扬成，你是真正不朽的高高的言说
你的雄健威严的展开的
双翼
是一本已经永远打开的书，坚毅地洞穿了
洪荒以来所有的时光与黑暗
贯通了
古今中外所有的雄文大典
我读了很多书以后
终于
看见你
覆盖了
凌驾了所有的言说
你昭示了词语的轻
词语的重
你无言地向尘世证明
一个少有人过问的道理
词语的生命，在于反复的
激扬
2019.9.12
作者简介
李志岭，山东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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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2:00: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