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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王梅宏
郑伯克段于鄢的 故事 出自《左传》，描述的是郑庄公图谋霸业之前与母亲姜氏、弟弟共叔段之间的一段故事。这篇文章，在大学里就读过，近日重读这篇文章，再次被这个故事所吸引。教材中对这篇文章有一个注释，说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是一个围绕权力争夺展开的故事。对这个说法，当时未加深究，现在重读，细细体味之下，觉得不尽其然，这个故事与其说是一个有关权力斗争的故事，不如说是一个 亲情 的故事。
故事的大致情节是：郑庄公出生时是逆生，也就是两只脚先出来，而不是头先出来。在现代社会，也许这算不了什么，但在当时，他的生母姜氏却据此认为他日后肯定是个逆子，很不喜欢他；后来，姜氏又劝丈夫武公废了庄公的太子位，改立共叔段为太子，因为郑武公不许，只得作罢。后来，郑庄公即位，共叔段被封京地。这个共叔段不安分守己，他暗地里策动西北边境各城邑反对庄公，实际上拥有对这些城邑的支配权，最后嫌这不过瘾，干脆将这些城邑变成自己的属地，最终导致庄公讨伐，在鄢这个地方，共叔段被击败，仓皇逃往他乡。
我以为，如果单纯描写权力之争的话，这个故事到此就可以打住，可是，文章又用近三分之一的篇幅叙述庄公与其母亲的关系。平定共叔段的叛乱后，庄公认为，弟弟共叔段之所以谋反，是因为母亲姜氏纵容的结果，并以此为理由，将母亲姜氏流放出都城，发配到一个叫颖的地方。
母亲对自己一直抱有成见，这次又纵容弟弟叛乱，郑庄公对母亲的偏袒极为失望，发下誓言： 不到黄泉，母子誓不见面！ 不过，发下誓言不久，郑庄公就对自己说的话感到后悔，但是，说出口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能收回来呢，何况自己又是堂堂的一国之主，怎能出尔反尔！就在郑庄公为此一筹莫展的时候，颖考叔出场了。
颖考叔是个孝子，郑庄公请他吃饭，他自己先不急着吃，而是把庄公赐给他的食物中的肉，都挑出来，放在一边。庄公问他为什么不吃，他回答说，这些肉他想带回去给老母亲尝尝。这正好触动了庄公的心病。是啊，自己虽然是一国之主，万民景慕，可是，普通百姓家的天伦之乐、骨肉亲情，自己却一点儿都享受不到，这不能不说是 人生 的一大遗憾呢。听了庄公的倾述，得知庄公的苦恼，聪明的颖考叔脑子转了转，一个主意有了： 咱们原先是说过不到黄泉不相见，那么，就叫人从地面往下挖一条隧道，直到挖见水；见到水后接着往前挖，一直通到姜氏居住的地方。然后，不就可以做到黄泉下相见了嘛！ 郑庄公大喜过望，依计而行。于是，母子俩终于相见，和好如初。其场面是 其乐融融，其乐泄泄（读yi） 。
文章最后一段，作者借君子之口议论说：颖考叔，是纯善纯孝之人，他不仅孝顺自己的母亲，而且扩展到庄公。并引用诗经的话说，孝子的孝心没有尽头，长久地赐福给你们。
重读《郑伯克段于鄢》，深深地感动。人是有阶级属性的，这个说法没错，但人更是一个感情动物，这是人的 自然 属性，也是人最本质的属性。对每个人来说，不管他是平民百姓还是帝王将相，亲情都是极为重要的。我想，教科书中说这个故事反映了统治阶级上层围绕权力展开的错综复杂的斗争，大约是受了当时颇为盛行的阶级斗争学说的影响。我更倾向于认为，这篇文章要告诉人们的，是一个关于孝道的故事，一个关于亲情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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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2:0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