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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田野
王五笑呵呵地倒背着手,牵着大奶牛往回赶。几步一回头,不时看看身后的宝贝,树荫下的奶牛正不紧不慢的踱着碎步,偶尔 哞哞 几声。于是,王五也受到感染,顿时来了兴致,吼起了秦腔。
一想到中午买牛讨价还价的过程还算顺当。今天集市上的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他顾不上挑选地摊上的便宜货,径直挤到东北角的牲口集,挨过几顿烟的功夫好不容易相中了这头大奶牛。
卖牛的老汉显得精明而干练, 来来来,看咱这奶牛,牙口轻体型好,身上好像穿着花棉袄啊 。王五挤进人群,打量着白一块黑一块的大奶牛不免心生欢喜。待人们评头品足了半天,这个自称李二的人才搞起价来。于是,李二与买主两人背过了众人,将两只右手在李二的袖筒里比划一番,撮合起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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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价关你看咋样?
不成,你再添这个数。
你以为你在卖金牛哩!
袖筒里的两只手在不停地配合着。
最少不能低于这个价。
太高了,我最多给你出这个价,你看咋样?
那你就在别处看看,一会儿还得过来!
众人如同在云里雾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见撮合不
见其价。只能劝说他们都退一步以便促成生意。
几个回合下来,众人离去了一半,王五这才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与李
二攀谈。
伙计,争论的都是买主,买卖不成仁义在啊
对着哩,你也想买头牛?
哦,顺便看看 ,王五绕着奶牛走了几圈,左看看右看看,上瞧瞧下瞅瞅。俗话讲牛要脚圆,猪要脚粗,这畜牲的确长的不赖。心想这老汉也是一个爱干净的人,能把奶牛收拾得到人见人爱,黑白分明,毛色发亮愈加爱不释手。待到晌午时,二人才讨价还价,最终以一万多元一槌定音,买卖成交,牵牛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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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快落山时,王五和他心爱的奶牛才赶回家。刚进家门,王五就招呼老婆给牛饮水,快去准备牛饲料。一切安顿妥当,他这才坐在目光所及奶牛处给老婆大讲特讲买牛之事。老两口想到儿子的婚事花费眼看有了着落,不免心中敞亮起来,眼前尽是美好日子在招手。
没有砖瓦难盖楼,没有草料难喂牛 ,此后王五老两口铡草打料、喂养防疫、忙里忙外,满怀希望好生伺候这个摇钱树。一个月后,精心喂养的大奶牛毛色出现了异样,不像刚刚买来的时候那么鲜艳,色泽慢慢淡去,王五好生纳闷。
不到2个月时间,黑白相间的大奶牛已蜕变成了一头大黄牛!王五老婆哭爹喊娘的嚎叫引来许多众乡亲,王五的头夹在两腿之间只有哀声叹气的份。这个挨千刀的真损,竟然给牛焗起了油,把一头黄牛华丽变身转眼间成了一头奶牛,大家又气愤又惊叹骗子的伎俩,遂决定去公安机关报案。
几月后案子终于告破,远在李家沟的李二被绳之以法,给牛焗油的大骗局传为了民间笑话。
END
作者简介:
田野,陕西凤翔人,凤翔中学教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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