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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因为它们比风轻，比纸上的道路含糊
因为它们，比冬天的旷野蓬松
比蓬松的旷野更没有边际
因为它们比席子上的纹理细腻
比一朵苍凉的火投在墙上的影子还瑟缩
因为它们，眷恋，无法割舍，仿佛没有考虑过离开
所以，它们没有准备
用一张黄昏贴在自己受伤的记忆上
14
由于你们，我爱着这座百十户的村子
爱每一次回去后不知何往的漫步
草涌聚在路两旁
鸡鸣狗鸡，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渐渐远了
我只是走着，沿蜿蜒出村口的路
不知何往
15
一只，接着是几只
光一样的麻雀，斜插进院子晾晒的粮食里
它们争分夺秒啄着麦粒，然后扭动脑袋警惕环视
我不敢动，翻开的书，像一对静止下来的翅膀
此刻的我也像它们一样争分夺秒
生怕打开的书页
旋走我尚未抢救出来的词语
16
父亲 沿着春天摔出一把麦种
他大步流星，又是一把，一把把的麦种推远土地
更远的地方
交给跋涉在 幸福 夜色里的麻雀
17
暮色苍茫，一只麻雀直线射向空中
你在台阶上轻轻呻吟一声
像有什么从你的世界抽了出去
冰冷，又灼热
接着，你转身走进灯火摇曳的屋子
把自己从空空的院子拔了出来
18
它们搬动黎明，撬起红红的太阳
它们运送山的凝重，水的透明
它们披上村子柔软的衣衫，点缀明亮的鸣叫
它们歇下脚
在院子的丁香树上
注解吉坪村最嫩的时光
19
阳光炙烤大地
小小的影子躲在暴露在村口的树下
你放下铁掀。你解开流满汗渍的衣衫，露出
红褐色的胸膛
这热！ 你喝完一瓢凉水后
一只麻雀的鸣叫从树叶间滴落
像瓢口悬着的一滴水
20
雪，引燃三两只麻雀
它们闪着。火苗子的温度熨平大地的褶皱
更加苍茫的
雪。一寸心，万亩豆子里跑步的鸣叫
【作者简介】：吉晓武，武山吉坪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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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1:1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