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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培清
七日长假，未出远门。眼看假日即过，难免心生遗憾。
这时，师傅国顺来电，相约山中游憩：在离安康城十多公里的地方，有条小河取名曰吉河。
河水清澈，倒影山野树木蓝天。潺潺流水全部从山间片石中淌过，翻开片石，有蟹横出。
河水两岸，有农舍掩映翠竹之中。那里山清水秀、民风古朴
听着师傅的介绍，好似王曦之的《兰亭集序》再现。身边有如此美景，焉有不去之理！
乘车沿汉江蜿蜒而上，半小时到达一石桥，桥头分出一岔路。
进岔路又十分钟，再见一石桥，桥下溪水缓流，五农妇正在溪边洗衣。见有车来，便停了手上的活儿，抬头仰望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师傅说，到了到了，这便是吉河。
这那是河？分明是沟，或许说是溪更为准确。薄薄的一层水从石片间、卵石里流过，间或有几个小小的水潭，深不过两尺，那是当地人挖出来蓄水用的。
不过，水是极其的清澈，清澈得如同孩童的眼睛，能看到自己的人影儿；
空气也是爽人的清新，能品出丝丝甜味来，还有天是那么的高、那么的蓝
下得河来，方觉这真是游玩的好去处。不需脱鞋，水中突兀的片石或卵石形成天然的小路，踏着小路一会到了河的这边，一会又到了河的彼岸。
蹲在岸边，搬开片石，便有螃蟹横出，当即用食指按其背，后而捉之。
儿子和师傅家的小孩见大人们捉到了螃蟹，高兴得跳了起来，干脆脱掉鞋袜，步入水中翻起石头来。
一旦有蟹横出，便会有尖叫声响彻山谷，有叫爸爸的，有喊妈妈的，就是自己不敢去捉。
等我们赶去，那螃蟹已了无踪迹，去了新的藏身之处。于是，大人们把捉到的螃蟹放在岸上，教他们捉蟹方法。
经过一番演练，孩子们的胆量逐渐大了起来，不时也有了收获。从家中带来装吃的小桶正好派上用场，不多时，收获的蟹就遮盖了桶底。
逆流而上，发现有塑料水管伸入石间，并有嗡嗡之声回荡水中。
走近观看，原来是一台小小的抽水泵。沿水管爬上河堤，穿过小片竹林，便找到了出水口：一名老乡正在浇菜地。
缠满青藤的黄瓜架发出阵阵清香，翠绿的黄瓜周身长着毛茸茸的小刺，让人垂涎欲滴。
老乡告诉我们，过去，这里种小麦，全家吃不饱。现在，这里种蔬菜，每年收入上万元，并盖起了二层小楼。
顺着老乡手指方向，我们看见了贴有白瓷砖的二层小楼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白光。
谈话间，儿子从黄瓜架上摘下一条寸余长的瓜宝宝。我们一边训斥儿子，一边希望能够采购几条黄瓜。
老乡极其客气，要我们自己随便摘。我们按照老乡进城卖的价格，每人摘了一条黄瓜回到河边。
吃着黄瓜，看着螃蟹，听着水声，便感觉出山野的味道与 自然 的魅力来。
平日跑过不少的城市，城市越来越有似曾相见的模糊，无非高楼、人群和车流，以及灰蒙蒙的天空。
这大概也是逾来逾多的人群回归自然的原因吧。
村舍离我们远去，大山离我们越来越近。溪水包裹着山野原始的气息直往心窝里钻。
走了许久，不见水的源头。返回时，当地农民告诉我们，这源头在大山的深处，他们世代居住此地，也没真正见过水的源头。
也许是山太高路太险、也许是山太大源太多，让人无法说清哪是源哪是头？但水从山中流出确是毫无置疑的。
找不到源头，我们便开始找溪水归宿。夕阳将下时，我们沿流水、踏石板来到了汉江边。
立足江边，我问正在读小学二年级的儿子，溪水去了哪里？
儿子将一只刚捉到的螃蟹仍进桶里，然后手指被夕阳染红的汉江水毫不犹豫地说：这里。
我说，汉江连长江，长江连大海呢。儿子似有所悟，赶紧改口说： 不对不对，去了大海。
本想给孩子讲讲 积小溪成大海、积跬步至久远 的道理，可看着他愉快的身影，终究没有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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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1:0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