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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香港)
明知有雨,偏向雨行 我也很无奈。因为这是一场早在两个月前就计划好的家庭聚会。孩子们长大了,各有各的忙碌,即使在同一屋檐下,要约齐一家人出游也很困难。时机难得,不想浪费。我在孩子们反对的声音中,固执地带领他们向大澳出发。
走在大澳窄窄的街道,空气中有咸鱼、虾干、干贝、虾酱等各种海产的腥味,也有鱼蛋、烤蚝、豆腐花、紫米露等街头小食的吸引,更有餐厅里的海鲜大餐在向游客招手。这里有别于家乡特有的麻辣大料之香气,是因为大澳是背山面海的小渔村,特有的渔村水乡风情,也是让它成为游客喜爱的胜地原因之一。
一棵鸡蛋花树绿油油地长在小桥边,嫩黄色的花朵三五一簇在枝头如豆蔻年华的少女,干净、清爽、美丽。拐进小巷,想起戴望舒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这里的小巷也许没有 诗人 笔下的江南小巷之神韵,然今日的情景与诗中外在风景还是颇像,只可惜我没有诗人的才华,只能作此小文聊寄情思。
穿过小巷,走上今天最想去的地方 棚屋。棚屋者,用木头或竹子做柱子和地板、凌空建在湿地上面的房屋也。站在棚屋区的木走廊上,倚着栏杆,俯身下看,泥泞湿地上有许多小洞,还有红色的小蟹在爬来爬去呢!天色越来越黑,雨终于落下来了。我看到有间尚在修建中的棚屋,走了进去避雨。这时有一条脖子上系着项圈的大黄狗走了进来,蹲在我身边。它喜欢我。我笑着和孩子开玩笑。你想多了,它是来避雨的。儿子说。我童心大发,从小与狗相处,对狗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虽然有自己的家庭后再也没有养过狗。我站在狗身旁,很想伸手摸摸它那光滑而浓密的黄毛,终是不敢,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它,学着它的动作。它由坐姿改成趴下了,两条前腿交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惜终究要与它告别。
雨势稍弱。棚屋人家的门窗都大开着,里面的活动一览无余。有的人家在烧烤,小女孩 快乐 地跳着笑着。有的人家的主妇在清洗排骨。雨又大了起来,终于退出棚屋区,在街道上一间挂着招租牌的屋檐下避雨。
屋檐下先就站了一个中年男人,他旁边停着一辆单车,挂着装了菜的胶袋,看样子他是大澳居民。于是我们攀谈起来,他说了很多大澳出名的地方,我都分不清。着重问了他去年超强台风来临时的情况。我问水有多深。他说,到这里,他拿手比到胸口。啊,那么深,我说。幸好政府有完善的制度和设施,才可以保障市民生命和财产安全。我默默地想。
雨势减小,我们挥手作别。各有各的方向。往回走到入口处,左走,穿过大桥,大澳还有另一边风景。桥下是一条小河,河上有小船。河的两边建着棚屋,河水的下游流向大海。我冒雨在桥上拍照,听雨声滴答,看远山笼罩的雨雾。
在孩子们声声催促中,不得不走向车站。等车的人龙像长蛇,我东张西望着,忽然看到远处长着水生植物的湖中有个人,湖面上跳跃着白光点点,再仔细看,是鱼!那么,那个人定是在捉鱼了!他是为生计?为口福?不得而知。雨中捉鱼,滋味一定不浪漫。我们每一个人,都在认真地活着。
等到大澳的天空湛蓝时,我必再次携着我的情怀,在小巷里徘徊。
●作者简介●
悠然,实名:王英。原籍西充,定居沿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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