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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词
万水千山我靠马驮车载，敲响滚烫的响水医院，来看她。她已从我贴身衣兜的照片脱相，两颗黑洞正吞咽山泉。双手朝焦黄天棚摇旗，含混的呐喊像滚雷，白发在黑斑上发光，照亮我昨天。揭开包裹
松开紧勒的鞋绳，不由分说把她劫进响水，一秒钟落脚二道坝，我撒一把
金沙把她变回她。响水嗓门尖细朝我撩水把我变回我。她轻如风把我累得半死，我双手重如铁，一心想把她抱到群岭之巅，一起望见出生并 生活 了二十年的银州。马驮车载，我被响水意外一场雨淋成一根电缆，站立在响水医院门前，电杆上的灯都灭了，我还在马驮转载得不到停留。我在南海扯开三角帆飞过海，手机上传来她的信息，响水的捕鱼节到了，我的网会扑空吗？下面是一个双手合十的佛拜。我感动风很硬，非三角帆所吹。我感到三角帆，被隐形剪刀切割，像海鸥
骨裂。海风复从遥远朝回吹，带来阳光，吹湿双眼不留痕。马驮车载的我，终于被沈阳的动车半小时抛给银州，一早的广场被大妈大爷们挤窄，我被一个消息雷劈，敲响滚烫的响水医院。重庆的小酒馆只留下几瓶冰冻的啤酒。在闷罐的慢车上把两根筷子倒逼成两颗制冷的冰果。遇见一位酷似她六岁时的藏族女孩，盯视我的眼睛很久，突然说出一串汉话。问我去哪儿，眼睛里为什么有火
响水的消音另有他娶的炮竹逃离不慎携带的火柴。很快我敲响滚烫的响水医院，敲响她了吗。我和她在响水敲响什么，是墙壁上的年画还是巷道里挂晒的网眼，或颤着端给我老父的药碗？响水结冰的夜，我老妈对他有过细致摆牙的品评。现在又是结冰，响水像咬一片止疼片。我在雨中拔毛，拔多少算落汤，落多深能托住她塌陷。响水喊破嗓子不如做出样子，她比照我老父在石头上画出的皱纹，染上彩，每一根都像响水响亮的转弯，那么她手握的一根，白眉，对我要吹北风，
雨软成雪，我能给的造型
她不准我在病房出现，她给我发信息的手指，有石头的白有水草的狂，有十根手指头的大撒把。在响水我敲开几块河底的石头，有一块石头缝里夹首诗，我不屑，她却就此藏身石头之后，像一个敌人像一个把心脏无意暴露给我的俘虏。
我转而敲响内心，在响水医院的门口，我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我知道她呼吸很难，并知道雨大小不起作用，她渴望爱的呻吟，而名正言顺的守护人，护士都潦草地记在她的名下了
石头敲不响响水医院，我不肯在此用句号
（原载2019年《吉林散文诗》创刊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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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4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