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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冯媛
风吹着它的叶子！
草结着它的种子！
人类过着他们的日子！
最美人间四月天，不论你走到哪里，万紫千红总会扑面而来，熙熙攘攘总会随后而至。还是去人烟稀少的地方，去僻静的山间田野吧。
顺着盘山公路绕过一道梁，越过一座山，漫无目的，一路向北。高大挺拔的白杨树直直地刺向万里晴空，桃树、李树正努力展示着最后一拨灿烂，樱花却是找到了最好的舞台，尽情释放着一个冬季的储备，热热闹闹、风情万种。
百无聊赖之时，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铺天盖地撞入眼帘，好壮观好震撼，赶紧下车，兴奋地扑向久违的灿烂里， 垄亩花烂漫，原野遍金黄。 随即就被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清香包围了。整个村子被这金黄浸润着，被这香气弥漫着，似乎油菜花一开，人们就没有了烦恼，没有了忧愁，没有了愤怒，有的只是无尽的喜悦和欢乐。村里人热情地打着招呼，不厌其烦地引导大家去更诱人、更有意境的菜花地里拍照、玩赏。
闪着光、带着笑的油菜花不但吸引了我这位匆匆过客驻足留恋，更是吸引了成千上万只的小蜜蜂嗡嗡嘤嘤地围着花朵舞蹈。屏住呼吸，倾耳静听，一支和谐委婉、悦耳动听的采蜜曲正在这大千世界上演着。闭上眼睛，自己也似乎长出了透明的翅膀，翩翩起舞于金色的阳光中。
记得两年前，也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拍即合，去灵山，去踏青，去 开心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最单纯、最放肆的 快乐 。到了灵山脚下，徒步前行，虔诚而又轻松，信步走过雍州古镇，不经意间向北山看去，一大片金黄映入眼帘。 啊，油菜花！灵山竟有这么美的油菜花！ 阳光下的金黄色在梯田上一层一层地铺开，田埂上长势正好的青草，一圈圈一道道，给纯粹的耀眼的金黄镶上了翠绿的边框，宛如一幅精美绝伦的油画。
通向油菜花的一条土路被前几日的春雨压下了路面浮躁的飞尘，间或几处水窝，很干净，很清爽。路口被一扇特别简易的栅栏门挡住，推开用几根横木搭建的所谓的门，我们迈进了美丽的田园野外。 亲爱的油菜花，我们来了！ 最温暖、最熟悉的油菜花就在我们身边，各种摆拍，各种赞美，各种与油菜花的亲近，不一而足。跑着、跳着、闹着，我们似乎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似乎看见一位大哥正领着一伙弟弟妹妹在田间地头看油菜花，拔猪草，吃野草莓。
我们这群人中的大哥，老当益壮，沉稳干练，吹拉弹唱，游泳篮球，无所不能。他走在最前面，念叨着： 小时候能吃上油炸馍，简直就是奢侈 我们深以为然。一朵油菜花就是一滴清亮亮的菜籽油，绝不敢有丝毫的损毁，我们就看、就闻、就赞美。身后的那位青年才俊高高大大、玉树临风，集好看的皮囊与有趣的灵魂于一身，他的大脑就是一个微缩图书馆，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看到任何事物，他都能从那个图书馆快速清晰地检索出有用的信息，然后认真地或 幽默 地表达出来，继而成为大家追逐的偶像。那对恋人，郎才女貌，情深意浓，一起走过了整整八个年头，他们在油菜花中热情洋溢的拍照，青春的脸庞、明媚的笑靥竟让每朵花都黯然失色。我，一介俗人，踏踏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开开心心赏花，仅此而已。
可谁曾想，油菜花开过的半年里，也许是天妒善缘，也许是造化弄人。一次不慎，大哥卧病在床，神志不清，医院诊所，求神问卜，虽身体康复，但记忆退化，竟全然不识眼前这伙弟弟妹妹们。他回老家养病，彼此会面机会渐少，去冬一见，如鲠在喉，满手的冻疮让人心生不安。青年才俊不愿重复味同嚼蜡的程式化 生活 ，毅然决然远走他乡，去开启 人生 的又一段辉煌。 创业 初期，艰难辛苦在所难免，但他依然保持乐观自信、无畏无惧的心态，爱岗敬业，创新有为，在千里之外的异乡仍大受赞赏和欢迎。那对让人羡慕的恋人遭遇了一次情感大危机，恩恩爱爱，分分合合，吵吵闹闹，一晃竟是多年。我，依旧早出晚归，三点一线，忙忙碌碌，规规矩矩，干好本职工作，发展爱好兴趣，无风无浪，平平淡淡。从此，大家天各一方，就如天边的星辰可望而不可即。
记得徐瀚在《阿狸·永远站》中说，我们这一生，会遇到8263563人，会和39778人打招呼，会和3619人熟悉，会和275人亲近，大多数人都会相忘于江湖，失散在茫茫人海中。最终，留在身边的人屈指可数。
如今，又站在了金灿灿的油菜花里，又想起了我们这群曾今亲近过的人，感觉好似做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梦。大家步履艰难、磕磕碰碰地走到了今日，可想要转身回到过去，再怎么情意绵绵也是无济于事了。只好无奈地长叹一声：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那么，请油菜花作证！惟愿，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相聚！
作者简介
冯媛，凤翔县西街中学优秀教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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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43: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