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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墨上尘事
1
那是公元1970年的春天，川东的三月已是桃红李白，油菜花开遍了田间地头。
吃过早饭，农二哥梁大东牵着牛儿，肩扛铧口为生产队犁秧田播撒谷种。林中的布谷鸟不停地呼叫： 播谷，播谷，快点播谷。 随着犁铧深浅的跌宕起伏，春耕的序幕由此拉开。
中午时分，人也累了，牛也乏了，梁大东便放了牛儿在河边吃草。三月的春草从地里冒出来，绿茵茵地布满了沿河两岸，牛儿吃得欢了，撒开四蹄，在河边来回高兴地蹦跶几圈，紧接着便又贪婪地吃着河边嫩绿的春草。
大东找来几块石头，垒起一个简易的灶，支起一口小铁锅，用捡来的干柴生火煮饭。
按说，大东中午应该回家吃饭，可大东在他9岁那年，母亲生病离世了。12岁那年， 父亲 也生病离世了，他便成了孤儿。父亲走了，大东上完小学就回家务农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大东已经懂事了，自食其力，靠种地挣工分，养活着自己。大东住着两间土瓦房，家里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装粮食的柜子，两口锅，几副碗筷，这就是大东的全部家当。
2
1970年的川东农村，农民兄弟们缺衣少粮，常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大东也不例外，他又是孤儿，出生在农村的女孩饿饭都饿怕了，都想找个家庭条件好的或者是吃皇粮的作为依靠。许多女孩远嫁外省市，目的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像大东这种穷家庭，根本讨不到老婆。
大东犁田的地方离家有三里多路，中午如果回家吃饭得耽误耕田的时间。种地人怕误了春耕季节，所以自带锅碗瓢盆在野外生火煮饭。
中午的主食是自带的一碗水煮胡豆（川东人管蚕豆叫胡豆），在家里已经事先煮好的，热一热就可以吃。如果再烧一锅野小蒜辣椒汤下水煮胡豆，那就是一顿上好的中午饭了。
川东农村有句俗语： 神仙难过正二月。 意思是说，开春以后，农民基本没有粮食可吃，主要依靠野菜充饥，这种日子别说是人了，即便是神仙也不好过。
生产队挣工分分配的那点口粮，大东是省吃俭用，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七八十斤粮食来。原本打算如果哪一天时来运转，用来娶老婆用的。没有想到的是生了一场病，不得不把这点口粮卖了治病。等病好了，积攒的那点粮食也卖光了。说起吃的这点水煮胡豆，还是大东瞒着生产队的队长，在山上偷偷开荒种的，打下的这几十斤干胡豆偷偷藏于屋背后的柴堆里。
大东原本打算就这么吃中午饭，可在犁田的时候，随着犁铧把水田的泥土劐开，不断有鲫鱼，螃蟹、泥鳅、黄鳝被掀到犁沟外，大东一边犁田一边逮这些东西，竟然装满了小木盆。意外的收获，大东决定中午打牙祭。
3
大东剖了鲫鱼，拔来小路边生长的野小蒜洗净，放了红辣椒，熬了一锅鲜美的野小蒜鲫鱼汤。就着水煮胡豆吃鱼喝汤，在那个很难见到油水的年代，简直就是难得的美味佳肴。
大东贪婪地吃完第一碗鲫鱼汤时，此时一个秀气的姑娘站在离大东几米远的一棵柏树下，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大哥。大东回过头来，只见一个姑娘背着一个背包，梳着一根麻花辫，鹅蛋脸，白里透红，手里用网兜提着洗漱用品。原来是下乡插队的女知青，名叫秀秀。她本来要去大队知青点的，无奈下车之后，走错了山间小路，来到了大东犁田的地方。
大东得知情况后，赶忙招呼秀秀姑娘过来吃中午饭。秀秀走了几十里山路，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她没有推迟，端起碗就开吃。野小蒜鲫鱼汤，秀秀从来都没有吃过，那味道鲜美之极，满口生香，令秀秀大饱口福。
19岁的秀秀一连吃了好几碗野小蒜鲫鱼汤，眼看锅里的饭菜不多了，大东怕秀秀吃不饱饭，拿刀砍了一节竹子，把黄鳝，泥鳅装进竹筒里，用泥巴封好竹筒的口子，放进炭火里焖制。
大约三十多分钟，大东从炭火里掏出竹筒，揭开竹筒一端的泥巴，把黄鳝，泥鳅倒进了碗里。经过竹筒烤熟的黄鳝，泥鳅，肉质细嫩，香气扑鼻，秀秀又是一阵大快朵颐。秀秀从小在城里长大，哪见过这种吃法，真是开了一回眼界。大东又给秀秀烧熟了两只螃蟹，螃蟹的味道真鲜美，秀秀吃得心满意足， 开心 而笑，脸上的小酒窝笑起来迷死个人。
4
三月桃花天，阳光暖洋洋。春天的气候就是催眠曲，不多一会，吃饱喝足的秀秀靠着背包一下就睡着了。
大东原本打算等秀秀吃了中午饭，送她去大队部的知青点。看来秀秀走了几十里的山路，真的疲倦了，竟然这么快就睡熟了。
睡着了的秀秀真好看，红扑扑的脸蛋，像粉红的桃花，随着鼻翼的呼吸，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两个乳房好似两座高山勾住了大东的双眼。
大东已经管不住身体的支配，凑近秀秀的胸脯细看。透过第二颗纽扣隆起的缝隙，大东看到了高高的乳房随着均匀的呼吸在微微的颤动。如此白嫩的乳房，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大小伙子那经得起这种神秘的诱惑。大东猛地亲住了秀秀殷红的嘴唇，右手伸进了光滑的脖颈下面，柔软的乳房是那样的细滑，那样的富有弹性。
大东的疯狂举动，惊得秀秀哎呀一声尖叫。大东的臂力强壮如牛，紧紧地抱住秀秀，秀秀根本无法动弹。大东疯地狂亲吻着秀秀，右手来回游走于两个高耸的乳房之间。秀秀刚开始使劲地反抗，但随着抚摸的不断深入，秀秀彻底的全身瘫软无力，毫无一点反抗的力气，任凭大东不断地亲吻，缓慢地抚摸。
5
大东再也控制不住熊熊燃烧的情火，一把抱起秀秀钻进了不远处的一块开得正艳的油菜花地里。
大东踩倒一片油菜花，地当床，四周茂密的油菜花成了天然的保护屏障。大东解开秀秀上衣的纽扣，那片神奇诱人的土地完美地呈现在大东的眼前。这么好的一块土地，春天来了，该播种了。
秀秀在油菜花地里失去了贞洁，伤心哭泣。大东对天发誓，要娶秀秀为妻，一辈子对她好。生米煮成了熟饭，秀秀和大东结成了夫妻。
大东说话没有失言，和秀秀结为夫妻后，大东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想方设法为妻子弄好吃的，无微不至的爱护，温暖了秀秀冰凉的心。
日久生情，秀秀真心喜欢上了大东。唯一不足的地方是文化上的差异。大东只有小学文化，秀秀是高中毕业生，班里的英语尖子，喜爱阅读外国文学作品。若不是下乡当知青的政策，秀秀已是一名在校大学生。秀秀和大东说起普希金，巴尔扎克、雨果等外国的作品，大东一脸的茫然，秀秀心中不免有一些遗憾！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秀秀怀上了大东的孩子。秀秀怀孕期间，那个绰号叫秋瓜的大队支书被县公安局铐走了。此 人生 得一脸的横肉，阴险狡诈，以单独谈工作的名义在水杯里放了安眠药，霸占了3名插队女知青的处女地。秀秀暗自庆幸自己走错了山路，遇到梁大东，结为了夫妻。如果当年去了大队的知青点，自己也成了秋瓜的羔羊，好险！
第二年的秋天，秀秀产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当了母亲的秀秀，一脸的 幸福 。
6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的功夫，秀秀的儿子就满了3岁，真个是有小不愁大。就在那一年的秋季，鹤平公社云山中学缺英语老师，秀秀曾经是学校的英语尖子生，懂英语，公社革委会的领导便安排秀秀当了一名英语老师。
秀秀教书之余，便如饥似渴地读书学习，巩固自己的高中课程。 知识改变命运。 为了激励丈夫的人生理想，秀秀向丈夫推荐了苏联作家奥斯铁诺夫斯基写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保尔柯察金说，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回首往事，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临终之际，他能够说： 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解放全人类而斗争。 保尔柯察金的 名言 ，深深地震撼了大东的灵魂。在秀秀的辅导下，大东不顾繁重的农活带来的劳累，拿出了顽强的拼搏毅力，学完了初中到高中的全部课程。
梁大东虽是农民的儿子，但天资聪颖，记忆力超强，尤其擅长化学。恢复高考的那一年，秀秀考上了外语系，大东考上了化学系。鹤平公社一下考上了两个大学生，轰动了全县。县上开了表彰大会，敲锣打鼓搞庆祝。
秀秀为了缩小夫妻之间的文化差异，把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的农民丈夫培养成了大学生。从此，夫妻比翼齐飞，翱翔在知识的海洋里。
大学毕业后，秀秀留校当了大学的外语老师，丈夫留学归来，成了化学博士。丈夫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秀秀功不可没。
一个有智慧的女人不仅仅是贤惠的好妻子，还是辛勤育人的园丁，知识的播种者。秀秀远见的眼光，改变了丈夫的命运。
蕙质兰心的秀秀，是最美的女人花，芬芳迷人，焕发着无穷的魅力。
作者简介：
游绍宇，网名，村庄的 故事 。重庆长寿人，现居鄂尔多斯市从事个体经营。经商之余，播种文字，收获我的精神食粮。迄今为止，已有多篇文章见诸报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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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3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