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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离忧
起
那年听说，有人为着一个 故事 ，反复许久；相同的情节，类似的听众，我猜她似懂非懂。我是未来人，早已看清余生，而遇过你的那段曾经，便是我回不去的从前。
屋外的雷声，我在屋里听得真切。往事亦如雨点，弥漫着注定不静的夜。天亮才能唤回的安宁，于黑暗中的凌晨，是种奢侈。偏偏我在杂乱中听得清雨声，看得清余生。任凭怎么盘算，却回不到从前。
后来呢？
明明没有起因，却一再被问着后来。我说着这只是个故事，怎么可能有人预测得了未来。你不信，迫着我继续不愿提及的曾经。却半信半疑地接受我的身份。
我说，我是未来人，所以看得清余生，因为，我是未来人，所以回不到从前。
你觉得，我所看清的余生，皆是由着我自身的期许所化，连着失败的场景，也是我为追求故事效果，编排着那一阵低落。
我确是未来人，不曾谎言半分。得过且过地摇着日子，不紧不慢地回忆往事。你想要了解的未来，是我已经了然的过去。我们相处的时间，是一个暂时交点，不会很久，你却更加急切想知道更多。
你的记忆，被你不愿意遗忘的经历填充，你记得门前的荷塘，你记得窗前的梧桐，你知道和谁发生过不愉快，你知道最宝贝的东西藏在哪！你理解不了我的羡慕，我对从前一无所知， 曾经 二字于我，是种讽刺。我是回不到从前的人。
我是未来人，每一刻都过得按部就班，清楚地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依稀记得无力改变。我在演着设定好的剧本，没有一点自己的意见，我在旁观一场生命的轮回，却只有往，没有返，是单程。
你有意无意，总会提及，我要是能预测十年后的自己与谁相遇，此刻一定好好地守住自己的心。其实，你只是在期待，你并不想清楚地知道，下一天会有什么事，你享受着出其不意的新奇:带露的玫瑰，及时的伞。顾及着我的感受，时常对 未来人 充满艳羡。
我都能明白，因为我已经看得太清。你往后看得是过去，你向前感受的是精彩。而我，不恰当的比喻，就像一本台历，撕掉一页，就过了一页，毫无痕迹，哪怕，有过记录清晰！
你不能理解，你和我为什么要分得那么清，你不厌其烦地纠正我:你试着说说我们。没有一丝联系，如何能称 我们 ？那本是我的反问，你却忽然展眉:你说了！你说了 我们 ！我说了，我说了如此的 我们 ，只是如此。
我不是刻意澄清什么，而是真的不可能！我活得静如死水，又怎能让你落个独自惶惶不可终日？未来人看得清未来，代价是记不住过去，这段暂时相交的时间过去，我将再也记不起你是谁！
暂时有多久，这是你听罢的第一反应。习惯了人问 永远有多远 ，倒不曾考虑暂时的概念。你很 开心 我的哑口无言，你觉得，这是靠近的一个起点，我没有反驳的理由，就像没有远离的借口。
我不再因为一些说不清的概念争论，极有限的时间里，我选择对你的乐观顺从。你依旧对可能发生但还不曾发生的故事兴趣很浓，对别人的，你刨根问底;对自己的，你又希望我有所保留。明明极矛盾，偏偏你却能自诩:世间大概只我一人如此通透！
该来的总是很迅速，不会因为谁没准备好，而刻意打声招呼。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可是你不安，你的情绪，是我判断的依据。由不安到明显的害怕，再到无望地垂头，最后是无力地哽咽。是时间快要错开了吧！我终于快要将你遗忘了。
我以为，你伏在我膝上，那是最后的告别。但是，你说的是:要么，我替你记着事，一个人的回忆，写两个人的曾经;要么，我陪你忘掉事，两个人的相伴，解一个人的孤单。你不似平常俏皮的语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我却觉得坚毅的神情，却比任何时候都柔软！可是啊，我不知道答案
时间错开的速度，应该是越来越快，因为有关你的事情，我记得越来越模糊。也许是下一刻，也许是下一秒，我就会继续我的与世人无关，只与自己有染。而你终会成为从前小小的浪花，蒸发在记忆的沙滩。我怕你无立锥之地！该继续？该逃离？
屋外雷声渐息，雨已停。东方渐白，近黎明。故事该结束了！
后来呢？ ，这三个字，总是由听故事的人反复地问。
没有后来了，不是每个故事都有后来的！
终
所谓后来，就是我寻着你的每一世，给你讲着这个故事。一切重头！
你依旧有过去，有未来，好奇故事发展;似懂非懂。
我仍是未来人！却只知道，未来是要将一个故事讲很多很多遍，很多很多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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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3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