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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akintotheair,直译过来是 对着空气说话 。这不免让人感到滑稽，谁没事对着空气说话？作者彼得斯以此为书题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人类存在的几千年的交流只是对着空气说活罢了。
这是一个悲观的 主题 ，我们从未有过完美的交流。
我曾经理解过的 最完美 的交流不过停留在 互相理解 的层面，你我似乎都明白对方的观点与意义，但话语的媒介禁锢其实让我们都对彼此有所保留，只是迫切的现实让我们不会去在乎那隐藏在暗处的针芒。
讲个 故事 ，一个中国人遇到一个英国人，中国人不会说英文，英国人也不懂中文。中国人要一个桌子，他比划着一个方形，方形下的四条腿，英国人明白了，给了他一条凳子。这是个关于交流失败的笑话，也是我们日常交流失败的悲哀。我们永远处在一个猜谜语般的交流环境中，远远达不到 理解对方 的程度。对方对你讲了一个桌子，而你只明白了一个凳子。
我们永远没有把握，我们是共享了彼此的思想呢，亦或是仅仅用声音去填塞空气而已呢。 洛克如是叹息。
communication在英文中往往是指 人与人面对面交流 的意思，也是 传播 以及 传播学 的名字。当我们谈到communication时，一直把个体（人）当做研究的最小单位 意义通过话语传到空气中，再传到所有能够听的人的耳朵里，最后到达大脑的语言中枢 比如人内传播，人际传播。彼得斯提出交流超越了人体，交流的本质是人的灵魂或者思想。先不论这种观点的形而上，彼得斯看到了，其实人类的肉体本身便是一种交流的媒介 有媒介必然有对交流的限制。
媒介对意义本身就带有天然地限制，它是一个拙劣搞怪的画家，画个苹果像橘子，画了五官却没有脸。流言蜚语是怎么产生的？三人成虎并不仅仅是历史故事！在真相与虚假中间总是隔着许多人，放到当下社会中，还隔着无数个手机电脑的屏幕， 匿名的阴影 一直在现实盘旋。交流脱离肉体才是最完美的，宛如基督教义中描述的天使那般，无需语言、文字，天使的交流无需媒介，思想毫无保留、毫无阻碍的交与所有一切。
可是人人不是天使。交流进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死局。
完美的交流是理想的乌托邦，然而人有追求一致的冲动。
马克思认为 交流失败的原因主要不是语义不匹配，而是符号和物质资源用错了地方 ，交流不是只在局限于语义的层面上，它或许更是一个哲学与伦理的问题，就像爱必然背离一般而宠爱特殊。克尔凯郭尔坚持，悖论不可避免，交流本身便是一个充满悖论的概念。受到阻碍的理解和彼此融合的渴望的结合，这是交流的最大特征。
我们不得不承认交流中的 不公平 与 矛盾 ，然而这不是妥协。人类一直在努力地交流着，从信封的出现，到电话、广播、甚至计算机。交流从单一的一对一互动到 撒播 式的传播，再抵达当下的 地球村 ，人类趋向共性的特性将交流展现的更加简单。
虽然如此，彼得斯却依然不得不指出，在人类每一个努力交流的阶段，也制造了许许多多的 死信 。总有一些交流是无意义或者抵达不了的，总有一些广而播之是没有收获的。这是我们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一直需要思考的问题。
说话 具有偶然性，而偶然像必然一样必然（克尔凯郭尔），我们需要忍受与包容交流的不完美。 （交流）必须在种类上有差别、时间上不同步、看上去才像发自内心的善意，而不是支付报酬 ，它让我们思考关系，他者与自我的关系，构建这个社会的基础与脉络。不完美是一种不可避免的必然，有损的、环节式的交流对我们也很重要。
我们不得不承认，交流是一场人与人的赌博，充斥着大概率的危险与错误，在有限的生命中每个人都蹒跚而行，互相搀扶着，共同努力。
原创： 独思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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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3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