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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无非
这些日子，心血来潮，又想读读小说。我觉得，我就像个游手好闲的偷菜贼，三天两头在文学的园子外转悠踅摸，今天顺走一个瓜，明天摘走俩辣椒，偶有失望或窃喜，但总也乐此不疲，差不多就是这样一种状态。如果有人发现我，我可能还会强装淡定，佯装我就是那种菜的人，在理直气壮巡视自己的园子与蔬菜。
傍晚时候，这房间里只有我一个活物，哦哦，严格来说，还有蟑螂。对于这种不速之客，近期也在想办法对付，从淘宝上买了蟑螂药，大概只要它敢吃，就敢要了它的命。当我终于坐在床头，靠在有些硬的床头板上，像模像样地打开书，又觉得光线有些微弱。平时不看书，不会觉得怎样，一旦要看清书上的字，就觉得有些不够了。
在我看来，书上一排排的铅字是无精打采的，在我决定阅读欣赏了解它们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它们的兴奋与热情。这不应该啊。就像终于有人来光顾它们的店铺生意了，它们应该满脸喜色地开门迎客啊。我觉得它们缺乏热情就是因为光线太弱的缘故，光线太弱，刺激不够，氛围不足，它们就无精打采的。这就好比，只有在酒吧那种昏暗又热闹的场合，有些人才能释放自我，放开了喝酒唱歌跳舞。也好比，蜗牛出来需要充足的雨水，花朵开放需要足够的阳光。
我手里还端着那本书，眼睛却往屋顶上看去。屋顶上有一枝形吊灯，看上去是鎏金的柄上开了三朵喇叭状的大花，却只有一个花心里有白光灯泡，另外两个是空心的，也因此是黯淡无光的。而且，那喇叭状的灯罩向着屋顶反扣着，就没有什么光线直接照射下来。那些光线着实有些委屈，基本都是直接照着空洞无聊的屋顶，或是撞击在灯罩上，拐歪再撞击在屋顶上，要经过如此的波折，撞得头破血流，最后才可能下来。如果能把那灯罩弄成朝下，我就可以得到更多的光照了。
站在床上，垫上枕头，又垫着脚，正好可以够到灯，我试着拧转灯罩。灯里嚓嚓响了两声，灯也便灭了。灯罩被我拧掉了。房间里陷入了黑暗。我告诉自己，不要慌。灯泡并没有爆炸，我也还活着。我打开床头灯，手机的照明灯，关掉屋顶灯的开关，想把灯罩再安装上去。我又把桌子移到床边，站在桌子上，这样足够高了，才看清灯上的情况。
这么折腾了一通，最后的结果是，屋顶上的三朵花变成了两朵，还是只有一朵亮着。我打算买新的灯泡来，再装上一个灯泡，亮度就够了。但当我把床头灯的麻布灯罩去掉，它也发出更多的光亮。这样也可以看书了。这时候我才觉得，或许不是光亮不够，而是我心里不够静，所以才觉得那些字不够热情。我只是想折腾折腾。
看着屋顶上已经损坏的吊灯，我会想，如果开始就没折腾，它也就不会受害了。但又会想，如果不折腾一下，我又怎会安心呢。我能看到自己这些年来走过的路。这一路我都在不断折腾。也许可以把人生看成是一台钟表，属于我的钟表，我自然有权去摆弄折腾它。我就算把齿轮掰掉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如果哪天它不再工作，不再转动了，它也是被我折腾过，它也是握在我的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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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25: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