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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78级同学
◎王秀华
四十年前，一群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从五个乡镇来到了古镇水道 牟平二中所在地，从此，我们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同学！高中同学！牟平二中78级高中同学！
那一天是公元1978年的8月14日周日。那天，天很蓝，云很淡。我们背着简单的行李，有的步行，有的骑着自行车，大部分没有家长来送行，更没有轿车来送行！有的只是一张张纯朴、天真、腼腆、羞涩的脸庞。
我们排着队，从书包里，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那盖有县 教育 局血红色印章的通知书，小心而又郑重地交给接生的老师：
001 郝磊军；002 王莉； 005 郭文清 014 王秀华
亲爱的同学，四十年过去了，你还记得你当年的序号吗？你还记得你是哪个班吗？你还记得你的班主任吗？你还记得你的任课老师吗？
我记得，我记得我分在二班，班主任叫王庆仁，他四十多岁，个子不高，留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背头，柔顺光滑的黑发里夹着几缕白发。眼睛炯炯有神。他很少有笑脸，你要是犯错误了，他看你一眼，你都得颤栗！他大学学的是数学专业，可是，却教我们的政治课。他夫人也是二中的老师，教化学，但不教我们班。他们俩有两女一儿，儿子最小，那个时候就5、6岁的年龄，很调皮，有一次课间操的时候，在操场上，他儿子把他小女儿摔倒了，他不但没有批评儿子，反而笑了，且笑得很灿烂。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也会笑，他喜欢儿子胜过女儿。
数学老师叫林国深，小脸不大，但很紧凑，眼睛不大，但很聚光，头发不长有点卷曲。上课时，你要是搞小动作，抬头一看，发现他正盯着你，他严厉的眼神就象一个手电筒的束光， 唰 一下子直刺你来，不由得你不 哆嗦 一下！记得那年的冬季，林老师穿了一件咖啡色的丝绸小棉袄，并且是袢扣的，他一进门，我就盯着看，我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了，传说中他爷爷是地主这个概念，林老师马上说： 王秀华，你站起来，你看什么？我穿件新棉袄，值得你这样看吗？大家都把数学书拿出来了，你呢？ 我羞愧地低了下头。他的数学课教得好，一个字： 棒！ 两个字： 倍棒！ 三个字： 棒极了！
语文老师叫于立波，中等身材，国字脸，平时说话细声细语，但是语文课上，读起范文来，那可是抑扬顿挫，波澜起伏！记得那个时侯，刚刚打倒 四人帮 不久，伤痕文章如雨后春笋泛滥在中国文坛上，于老师读了一篇名字叫《伤痕》的 小说 ，作者叫卢新华，他带着浓浓的感情色彩深情地读着，弄得女同学泪流满面，男同学也眼眶湿润。
化学老师叫沈芬章，女，身材高挑，脸大眼大，嗓门也大。皮肤白皙，满脸是笑，但是，你若是在她的化学课堂上捣乱，她马上就拉耷下脸来，毫不留情地批评你。她的化学课教得那是一流的！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物理老师叫牛兆元，留着一个小平头，戴着一副高度的近视镜，脖颈总是高傲地挺着，眼光目视着前方，迈着四方步。他上课的时候，说着标准的普通话不紧不慢，若是偶尔快了，感觉有点结巴，他是学校的教务主任。
外语老师是个老光棍，也是个右派，好喝酒，教我们的俄语，头发尖尖的，光溜溜地一毛不存，据说，年轻的时候在中央外交部工作，到过西欧和苏联，俄语口语特别厉害。
往事我记得多，你记得妙，话语在微信中延伸着，延伸着，笑声爽朗，我心徜徉.......
母校坐落在水道古镇的东南方向的一个前坡上，大门口朝西，门外面是一条大路，大路直通乳山。母校的三面是一圈泥沙坝，坝上长满了带刺的槐树和小柳树以及小榆树。树之间长满了密密的葛条、荆条和带刺的野茅草。它们互相缠绕着，编排成一排结实的天然绿色屏障，可以说是狗爬不进来，猫爬不上树。春天一到，各种野花开了，就象一个五彩缤纷的花环围绕着母校。特别是刺槐树开花的时候，那洁白的刺槐花在夜色的映照下，像一串串小灯笼挂在母校的围墙上。满园尽是香香的，甜甜的味道。校院内由西向东，由上而下错落着几排平房，房子全部是用青白大理石盖的，伙房在西北角，高大宽敞的图书馆在伙房前面。图书馆东南面是排排整洁的教室，每排教室前面都栽着苹果树，秋天来了，又红又大的苹果压满了枝头，甜甜的苹果香充满教室。校院里的幽径小路，都是用洁白的汉白玉石碑铺就的。东面是一条从昆嵛山上流下来的小河，叫黄垒河，河里有从金牛山上流下来的闪着金光的砂石，在晚霞的映照下泛着金光。河水潺潺蜿蜒着流向南面的乳山，流向大海。对面的金牛山上，不时地响着开山的炮响，矿山的脚手架上，挂着一盏高高的汽油灯，整夜地亮着，光芒四射！这就是我可爱的母校。
各位老同学，我仅记得这么多，不知道我描述得对不对？若是错了，希望你们批评指正，以利我修改，相信通过我的点滴回忆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三十八年风雨兼程，让我们在滚滚红尘中体验了 人生 百味、苦辣酸甜；三十八年沧海桑田，洗尽了我们的青春年华，我们白发早生！岁月积淀了太多太久的 思念 了！今天，我们终于建立了自己的群，我们终于联系上了，我们终于可以在群里畅所欲言了。守着这个群，守着这份情，笃定着这份感情，让岁月缓缓流过。
感谢群主建立这么个群！也希望于群主在2020年我们毕业四十周年之际，组织我们欢聚一堂。
莫语，原名王秀华，1963年9月出生，烟台人，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1986年山东师范大学数学系毕业，现任烟台汽车工程职业学院教务处副处长，经常在各级报刊杂志发表散文 诗歌 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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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19:43:00